黑漆漆的眼眸,江自流有一点担心,问他:“遇到人了吗?” “嗯。”楚年笑着点头, 说:“屋后那家的, 姓张,见我们搬来,家里的一对姐弟出来热情地打招呼。” 热情打招呼? 江自流听到外面咋咋呼呼的,很难跟“热情打招呼”联系到一起。 不过楚年笑意真切,确实不像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就是了。 “没见到家主,不知道家主是什么样的人, 一对姐弟岁数倒是跟我们差不多大, 看起来挺活泼的,我觉得可以接触接触, 要是处好了,以后也能多两个朋友。” —— 搬进老屋, 厨房好用,楚年省了一天两次往罗家跑的工程,拿个五天的药量, 自己在家就能给江自流熬药。 药煎熬完了之后, 对于剩下来的残渣, 按照这边的处理方式是埋到自家门外的土里。这个做法还沾点迷信含义,说是病能好得更快。楚年入乡随俗, 每次煎熬完药后, 便把药渣埋到后门外面。他有小铲子,埋起来也方便。 埋了药渣, 顺带着把墙根边上长出来的野草给铲了, 楚年往周围看, 发现几家土屋之间有块杂草丛生的地。 这块地不属于任何一家,算是公共区域。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闲地三寸草,从来没有人清理过这块地,都是等野草长到自家门口了,才草草拔了了事,以至于进入深秋,这片野草依然不服输地抬头挺胸往上冒,生命力顽强地窜得老高。 野草长在这其实还挺碍事的,先不说有碍观瞻,主要草一深,就容易藏东西,万一里面跑进个什么蛇啊□□啊的,到时候吓着人伤着人可就不好了。 楚年总喜欢拉着江自流散步走动,江自流走动起来没法像健康的常人那样健步如飞,真要是窜出来可怕的东西,可能都来不及带着他跑。 这么一想,楚年干脆提着自己的小铲子,走向那片杂草,弯下腰哼哧哼哧把它们给铲了。 铲完,楚年把地上的野草抱回厨房。 抱草的时候是分批次的,来回抱了好几次才抱完,等到晚上烧饭的时候一把火烧掉,就算彻底处理干净了。 至此,除了些不好弄的残屑,那片地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又重新变成了一片空旷干净的地面。 晚些的时候,有人出来外面,发现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末了才反应过来是那片野草没了。 “咦,是哪家做了好事?吹得什么风,把那堆恶心人的野蒿子全给扒拉了?” “老李吗?” “不可能,老李家婆娘骂那边的野蒿子碍事也不说一天两天了,之前也没见他搞啊,他连自家门口的都懒得搞,还能搞这?” “张家那傻大个?” “更不可能了,张家那丫头刁蛮呢,半点亏不肯吃,上次有人使唤傻大个,被她一顿骂,要人死远点别占他们家便宜。” “算了,甭管是谁干的了,反正烦人的野蒿子没了是好事,哈哈。” ... ... 楚年回了家,江自流瞧见他背上蹭到了脏灰和草屑,提醒了他一句,顺便问了一声是去做什么了,用了这么久才回来。 楚年反手去摸自己的后背,边把铲平野草的事给江自流说了,又问他想不想出去散步。 那块脏在脖颈领子下面的背上,楚年反手从下面往上面摸,摸了几下,好像什么也没摸到,有点迷糊地把手拿回来一看,只有指尖上蹭到了点脏。 楚年转过身,背对向江自流,问:“蹭到哪儿了?我怎么没摸到草?”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