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在吵闹的走廊都听不见,他呼吸越发沉重,眼皮也越来越沉,拽着医疗服的手指也逐渐松弛了下来。谢臻眼前只剩一片猩红,满脸的污糟血液看不出本来面容,只在流出眼泪的时候才滑出两道浅浅的痕迹,滴落在担架上时,都被染成了红色。 谢臻自言自语般,目光望向天花板,肺疼得厉害,拼命咳了两声。谢臻手指抖动着,无声无息地张口缓慢道:“好疼啊……” 真的好疼啊。 “谢时雨,咱们俩试试吧。” 不过二十二三年纪的青年,穿着宽松又休闲的黑色阔腿裤,驼色风衣长至小腿边缘,他脖颈处围着一条熟悉的,和他情侣款的围巾,面色淡淡的,站在已经开始呈现泛黄势态的梧桐树下面,抬着头,仰望着窗边的他。 谢时雨听得见微风的声音,也听得见人踩在树叶上发出的嘎吱嘎吱的声音,可这世界上所有的声音在这一瞬间仿佛都被摁下了静音键。谢时雨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他背脊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是前几天谢臻抓出来的。谢时雨看向谢臻时,总会带着难以言喻的害羞和难为情,他透过那张平静的脸,总是能看见那一天晚上的绯红,耳边总是会响起谢臻的声音。 那股走到终点的喜悦感似乎将这样的情绪彻彻底底冲灭了,谢时雨静静望着楼下的谢臻,喉咙中仿佛被什么卡住,他拽着窗户边框的手逐渐收紧,下一秒,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踩着窗台,双腿发力纵身一跃。 谢时雨稳稳落地,却将谢臻扑了个满怀。温暖的大衣里藏着谢臻怀抱的温度,谢臻身体是僵硬的,对于这突如其来的“跳楼行径”还没有反应过来,被人缠住的时候,才猛然间回过神来骂道:“谢时雨,你脑子有问题啊,没事干嘛从楼上跳下来?你以为你在演动作片吗?” “喜欢你,哥。喜欢你,喜欢你,喜欢你,我喜欢你,从小时候开始就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我想抱你想……” 谢臻及时止损地捂住了谢时雨的嘴,面上表情不变,却默默红了耳根,他语气不善地淡淡道:“别吵,话这么多。” 谢臻推开谢时雨,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转身往家里大门走过去,一边掏钥匙开门一边冷静地说着:“你最好庆幸爸妈不在家。” 身后默默跟上来的谢时雨闷了一会儿,才张口问:“在家又怎么样?” 谢臻的动作隐约停顿,眼神犀利地扫视了下他:“你顶什么嘴?难道还要搞得全世界都知道。” 他这话一出,谢时雨只沉默着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等着谢臻把家门打开走进去,谢时雨一个大跨步冲上去,两手握住他的侧腰,将人结结实实地摁在门口。 谢臻有些无奈,强压下身体反射性地躲闪,顺从地被摁在门框上,微微偏过头去找谢时雨的眼睛:“又干什么。” 这不看不知道,谢时雨的眼睛里竟然不知道为什么闪着点微光,整个人像是被气着了,有点恼怒又带着点敢怒不敢言的委屈。谢时雨整个人都贴了过来,声音很低:“你那天不是这样的。” 谢臻身体僵硬,伸手去推谢时雨,却没推成,被抓着亲了个够才大脑缺氧地坐在沙发上。谢臻总觉得谢时雨不可理喻,却又拿他没有半点招,嘴边咬着正点燃着的烟头冷不丁掉落烟灰下来,灼了谢臻的手背一下。 又面不改色地掸去手背上的烟灰,温吞地将手里这根抽完。谢时雨上楼复习去了,周围都静的厉害,连平时常住家里,负责打扫卫生、做饭的阿姨都有事回了老家。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他们两个。 谢臻心绪凌乱,捂着眼睛慢慢顺靠在沙发上。 谢时雨是个缠人的,一到晚上便磨着人,像是要把失去的很多东西都一一找补回来。不仅黏人,甚至得寸进尺,谢臻有时候常常觉得会耽误他的学习,可看着谢时雨无一例外的优秀的成绩之后又只能讪讪闭嘴,然后任着谢时雨提一个又一个过分的要求。 虽然谢臻不会一一全部答应下来,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