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我有个强有力的岳家,有些人晚上就该要睡不着了。” 安王沉默,又道:“可不该是个奴籍,你有没有想过,日后会有人拿她的身份来奚落你。再者说,她真的能融入到这个圈子中吗?日后安王府就真的能关起门过自己的日子,不需要有任何的帮助?” “旁人奚落我,那只能是我没本事,同她又有什么关系。只要我的地位够高,又何人敢置喙?再者说,那些规矩和门道,所谓的贵女至多不过学了十来年。往后那么多日子,我教上她十来年,又如何呢?” 这条理十分清洗,显然是一开始就想好了,而不是所有人想的那样一时的冲动和迟来的叛逆。 安王弯弯绕绕想了很多,突然手足无措起来,“你要实在是喜欢,可以等着正妻过门,将她纳入到房中,想要怎么疼爱都是你的事情。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女人,惹得皇上不快。” 这确实是看起来最好的解决办法,皆大欢喜,只要稍微“聪明”一点的人都应该知道怎么做。 可顾淮安还是轻轻摇了摇头,“可是我不想。” “我喜欢她,就想要她能光明正大地站在我身边,和我平分我所有的荣光。 我想要她能活得从容自在,而不是一辈子畏畏缩缩在不见天光的宅子里,看着所有人脸色生活,还要时刻担心自己的年老色驰失去宠爱,永远都活在恐慌之中。甚至那怕委屈一生,她都没个名分,在人生所有重要的场合连站在我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他这一刀伤及心肺,导致说了这么长一段话之后,就要停顿一会稳住身上的抽疼。 安王放在膝盖上的手不停握紧再松开,这还是这个孩子第一次在自己的面前这么直白而又明确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顾淮安低着头,明亮的阳光就落在他的眉眼间,目光温和下来,继续说道:“我喜欢她的时候,她就是鲜活的、笑起来有些没心没肺的姑娘,我又用什么去要求她为了我改变自己,难道就凭着我那不用付出的所谓的爱意吗?” “我喜欢上月亮,就要让月亮永远皎洁、永远明亮,而不是将月亮摘下来放在宝匣里当成夜明珠照明。” “月亮,就只是月亮。” 所有的喜欢都是没有办法隐藏的,安王能明显感觉到,顾淮安在提到姜若时整个人的态度都有些不一样,温和、轻松甚至还有些那种早就被磨灭的少年气。 同那个坐在听松院内,压抑隐忍却平静问他“为什么”的少年没有丝毫的干系。 他顿时沉默下来。 两人对立坐了很长时间,安王最后起身,言简意赅说了四个字,“我知道了。” 作为一名武将,他的身量很高,手臂和腿上都是鼓动的肌肉,彰显这自己的力量和威慑力。在军营当中,没有人不畏惧和敬佩他,以他为尊。 顾淮安记得,自己小时候顽皮不堪,攀附在父亲的身上荡秋千。父亲没有丝毫的生气,反而是高兴地举着他,如同所有普通父亲那般将他抛高玩乐。 可是第二日进宫,他就被皇伯父打了板子,理由是不敬重父亲。而父亲随即又被派出去讨伐江浙一带的黄带子军,再回来时他已稍稍年长,两个人再也没有过亲密的举动。 他眼底涌动着许多看不清的情绪,像是有人往胸腔里塞了很多棉花,叫人难受得紧。 在安王要走出门时,他忽然叫了一声。“父亲。” 安王回过头,见他没说话,表情也跟着疑惑。 “注意休息,你看起来也憔悴不少。”顾淮安压下那些不该有的情绪,眸色深黑,简单道。 安王没在意地点点头,转身就出去了。没人注意到他走出去时,耳朵微微发热。 —— 安王随后就去了勤事殿,和皇上呆了一整个下午,就连大太监冯公公都被赶了出去在门口站着。两个人具体谈论了什么也没人知道,却吸引了不少的人过来打听。 毕竟安王代表的是兵权,在科罗什使团来访的时候频频进宫,是不是代表着什么特殊的含义。 科罗什使团的人也开始着急,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原本招待他们的人说不见就不见了,问起来时候大周朝官员的态度都是含糊其辞。安王是在青海同他们交手的将领,这时候进宫,难不成是皇上突然反悔要撕毁两国的盟约,将他们在京城斩杀? 科罗什的两位皇子要求面见皇上,给出的理由也站得住脚,想要替科罗什二皇子求娶公主。 皇上暂时没有时间搭理他们,他们就带了大量的金银珠宝拜访京城中官员,请人帮他们在中间转圜。虽然明知有不少人盯着,可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