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轻易放过她。 暮色四合时,外面的?风雪似乎小了一些。 褚瑶出了一身的?汗,倒也解了几分温热之症,只是还未恢复气力,棉花似的?软在床上?不想动弹。 裴湛穿衣下床,找来毛巾给她擦拭。 “发髻都散了,”褚瑶懒懒道,“这里有梳子么?殿下给我梳头。” 裴湛笑道:“你这是在使唤孤做事??” 褚瑶理所当然?道:“殿下得了满足,为我做些事?情不可以么?” 他俯身问她:“那你可有满足?” 呵,男人,总是分外关注这种事?。 她轻声“嗯”了一句:“有一点吧。” “只一点吗?”这显然?不是他想要?的?答案,她方才?明明也失了态,一声大过一声,竟还嘴硬只说有一点? 他趁着擦拭的?机会捏了捏她:呵,嘴硬的?女?人。 褚瑶离开时雪已经?铺了满地,脚上?依旧是来时穿的?那双鞋子,不过已经?烘干了许多。 想到裴湛蹲在地上?帮她烘鞋袜的?样子,不免就想笑。 随即又想到明日就要?离开京都,便?又笑不出来了。 承奉司的?大门在身后缓缓关上?,褚瑶回眸望了许久,才?慢吞吞回到马车上?,倚在车厢上?没一会儿人便?晕了过去…… 褚瑶离开皇宫不久,裴湛便?被从承奉司被放了出来。 靖南王再有两三日便?能?抵达京城,皇帝的?意思,还是倾向于让他这个做太子的?去迎接靖南王,更显真诚。裴湛却是不愿,推辞说这几日有私事?要?忙,正打算告假三天。 皇帝一听?是私事?,便?板起脸来:“有什么私事?,能?比靖南王的?事?情还重要??” 裴湛说:“阿瑶回绥州了,鸣哥儿一时不能?接受,如今情绪敏感,易哭易闹,我这个做父亲的?自要?好生安抚,免得他日后心?里留下些毛病……” 鸣哥儿如今已经?一岁半了,有些事?情似懂非懂,褚瑶走得匆忙,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肉眼?可见的?患得患失起来。白日里总赖在他怀里,晚上?也要?他搂着,夜里哭醒了闹着要?娘,谁也哄不住,唯独他耐着性子多哄些时候,才?能?哄好。 皇帝自是不悦,让他不要?因小失大。 裴湛无声冷笑:“父皇不心?疼自己的?儿子,还不许我心?疼自己的?儿子么?” 皇帝微怒:“朕予你厚望,自是对你严厉了些,不过是让你在承奉司反省几日,你怎的?还委屈上?了?” “父皇要?罚儿子,儿子只是只能?认罚,可阿瑶何其无辜,孙大儒又何其无辜?”裴湛自承奉司出来之后,才?知道褚瑶执意要?离开这里,不仅仅是因为他被关进了承奉司,更是因为母后用孙大儒的?事?情要?挟她。 他派人去检查孙大儒的?马车,那车辕不是无故断开的?,有人事?先将那车辕锯开了九分,再用同色的?蜡油封住切口,晾干之后,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孙大儒年老体弱,本该颐养天年的?时候,若非他执意请孙大儒来宫中授课,他老人家本不会遭受这样的?伤痛。 “你为了一个女?人竟敢质问朕?”皇帝气得骂他逆子,“你给朕滚出去!这几日别来朕跟前碍眼?!” * 裴湛回到东宫,心?境很?是不同。 从前她在时,他每日归来总觉舒心?,她或是在陪鸣哥儿,或是在书房读书,偶尔也会掐准了时间出来迎接他,同他抱怨读到了一篇晦涩难懂的?文章,请他帮忙开解。 亦或是书读累了,去小厨跟着厨娘学?做菜,一身油烟气地拉着他到桌子旁坐下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