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都没上过猎场,这下跑林子深处去都捞不着,快给我去追。” “长安,安排人去林子里远远儿跟着,别叫他迷了路。” “诺。”长安叉手行礼,自去调暗卫侍官禁军之流。 “……你不喜欢么。”妖精一指地上的熊,水色的眼珠直勾勾地看着皇帝,“我去就是了,给你找回来。” 皇帝自己紧着牵了另一匹马,套了弓箭和护身兵刃,正要也扬鞭奔上去,却被希形拦下了。 法兰切斯卡已绝尘而去了。 “陛下,派了法兰切斯卡大人跟去就足够了,过犹不及。”少年人拦了皇帝的袖子,微微笑道,“还是等赵家哥哥的佳音,别损了陛下的天威,也落了哥哥的面子,臣侍愿同陛下一道行猎。”少年人一礼到底,黑白分明的眼珠子滴溜溜转得机灵,“臣侍是初次上场,想请陛下指教一二。” “也好,”皇帝微笑,扶了希形的手来,为他挑了一匹矮脚马,“这匹温驯,既是初次,便乘一匹好驾驭的,练熟了骑射再行猎。” “臣侍遵命。”少年人借了皇帝的手,费了些力气才蹬上马。 原来还不会骑马。 皇帝笑,自己跨了爱马上去,这才等着希形催动马儿,一同缓慢往林子里行去。 “说起来你自侍寝到现在也小半月了,朕还没给你封号。” “封号是陛下荣宠偏爱,臣侍不敢奢求。”少年人尽力拉着缰绳,想法子让自己在马背上坐稳了,笑道,“宫中同臣侍一般无封号的哥哥弟弟也有好几位,也都是极好的人品。”他一身天青色的骑装,暗纹锦缎织就,窄袖紧袍,别是衬得人纤细修长,很有几分淡雅如水的意思。 皇帝没再提这事,反倒替他拉了缰绳,“你试试看随着马的节律收腰……没骑过马便不要逞强。” “臣侍不这么做,陛下就去追赵家哥哥了。”希形笑,自拽了缰绳,按照女帝教的技巧适应马匹,“哪里看得见臣侍。”他回望看台,没得着皇帝青眼的侍君同底下巴巴儿望着的各家公子哥儿满眼都是。崇光这下好像明面上是没赢下什么,却是真正最出风头的那个。 过了今日,赵五是皇帝的心尖肉便要传遍京城漠北了。 少年人面带怅色,却仍旧是笑着道,“陛下该去看看侧君哥哥,他一早便愁得很。” “不该陪你了么?”皇帝笑,让马走得慢些去等希形,“其实该赏你的。” 人声渐稀,原来已是走入密林里了。 蹄声飒沓,时不时有马踏蒿草的沙沙响声,却见不着几个人影,想是分得开,又有木荫遮挡的缘故。 “陛下,林深危险,早些回了吧。”希形压下笑意,勒了勒缰绳,“陛下万金之躯,不能有一点意外。”少年侧过身来制住皇帝,“法兰切斯卡大人去追赵家哥哥还没回来呢。”他的手覆在皇帝手上,独属于少年人的温润透过那点肌肤传来。 年轻侍君的眼睛黑白分明,亮如星子,透着几分狡黠的真意。 皇帝回头望了望,距离看台已是很远,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林子里边却是深不见底,能听见踏马射箭之声,却见不着人影。 “便依了你。”皇帝笑,拨转马头往看台去,“朕还以为你非得要寻见猎物才肯回。” “陛下别打趣臣侍,臣侍可连马都骑不利索。”希形似乎并不在意这个,大剌剌笑道,“臣侍也不善射,正射都总不中的,更别提骑射。今日着这身胡服也不过应个景儿罢了。” 崇光这边却是一路奔进了密林,别说人影,便是马蹄声也渐渐只听了他座下这一匹而已。那中侍官显见着是头彩了,他没真猎过活物,却怎么着也得带个好些的猎物回营。熊这种稀罕物大约是碰不着的,假设能有点鹿或者狐狸什么的也好。 哪能输给那个金发碧眼的家伙。 忽而一道黑影闪过,伴着数声击草轻响。 少年人到底是从小打的底子,这一下便被他捕捉到踪迹。 是一头梅花鹿。 他驱慢了马,轻手轻脚地从肩上滑下弓,手缓缓伸入箭袋,逐支摸着尾羽,寻了一支箭。 鹿皮要是完整的才最好。 他抓了尾羽,捏着箭尾小心翼翼地抽出这支箭矢。圆镞猎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