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来的。 “太子哥哥,您稍等,阿瑾这……” 只不过话未说完,却见晏长裕忽而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然后毫不犹豫的挽起衣袖,在手臂上狠狠划了一道。 陆瑾所有的话立时被堵在了喉咙里,本能地朝后退了两步。 这一刀,他没有丝毫手软。力气极大,伤口几乎深可见骨,狰狞可怖。陆瑾骇得面色发白,晏长裕却只是闷哼了一声,面上的潮红瞬间退去,看上去与平时无甚不同。 没等陆瑾反应,他已然伸手打开了窗户,翻身就跃了出去。外人皆说太子殿下对元朝郡主不假辞色,是因对她余情未了。 然此刻,从始至终,除了最开始的那一眼,他再没正眼看过她。 几乎就在晏长裕离开的同时,门口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下一刻,门再次被人推开,以皇后为首的数人走了进来。 “……阿瑾?!” 陆瑾转过身来,恰时对上了皇后惊疑的目光。 姑侄两人对视一眼,心都重重沉了下去。 * 慈元宫很大。 元朝只住了偏殿的其中一间屋子,距离晏长裕所在的地方并不远。在宫女跑来通知她时,她便已做好了准备。 她比不上皇后等人会谋算,只胜在比他们多了一世的记忆。 在宫女来之前,她早已安排好人,去寻了陆瑾。只不过用的借口不是太子晏长裕,而是五皇子晏长启。 镇国公府虽并无叛逆之心,却也不会真的坐以待毙。宫中自然也有镇国公府安排的眼线。 只是平常并不动用。 卫家人丁凋零,如今只剩她与爹爹卫震两人。 卫震离京之前,把其中一半都交到了元朝手中,唯恐她在宫中吃了亏。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听到五皇子找,陆瑾果然去了。她自来如此,表面温婉大方、不争不抢,但经历了一世的元朝读懂了她眼底的野心。 晏长裕“废了”,诸位皇子中,便唯有母族同样出身承恩侯府的五皇子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太子。 上一世,承恩侯府确实也把宝压在了五皇子身上。 皇庄里的落水事件,想来也只是他们的谋划。毕竟才与兄长解除了婚约,转头又与弟弟定亲,名声实在称不上好。 所以这才有了那一次落水。 陆家和陆瑾,既要名声,又要实惠。 连她都能猜到的事,定然也瞒不过晏长裕。但即便如此,前世,晏长裕还是不顾所有人反对,把陆瑾接进了宫,并许以贵妃高位。 这不是情深意重,又是什么? 看得越清,元朝就越冷静。 “带路吧。” 看了宫女一眼,她镇定的直起身。 * 身中情药,翻窗逃离。 这是晏长裕难得狼狈的时刻。 他是元后嫡子,幼时便被册为太子,即便实际境况并没有外人瞧见的那般光鲜,但以他的身份再狼狈也不至于如此。 何况还是在他的冠礼当日。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出了慈元宫偏殿,立即就有人来接应。瞧见晏长裕的脸色,脸色顿变,立刻迎了上来。 “回东宫。” 晏长裕只沉着脸说了三个字,便立即与人避开巡视的人,回了东宫。 路上,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手上的伤口流了很多血,虽用布暂时绑住,但依旧渗透了他的衣袖,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疼痛。 然便是这般剧痛,也只是暂时压制住身体里的情潮。 初春的天,尚且带着凉爽,然待回到东宫时,晏长裕身上的衣裳已全被汗水打湿了。 本从脸上褪去的潮红再次汹涌而上,并比方才还要来势汹汹。那药太过烈性了,仅凭意志力,想要熬过去,实在太难。 “殿下,老奴这就去找个女子来!” 见他如此,常文当机立断道。说罢,便要下去叫人。 “不必。”晏长裕却是拒了,“把陈文业叫来。”陈文业明面上的身份是东宫的一个侍卫,实际上他最厉害之处却是在医道上。 皇宫诡谲,多方实力糅杂,谁也不清楚太医们身后站的是谁。因此,各宫其实暗地里都有培养独属于自己的暗医。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