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失去幼子的沉重打击,才会得了心病。可是,在相处了这么多日子,她几乎可以肯定,殷婉的性子外柔内刚,坚韧如蒲苇,不像是那么脆弱的人。 直觉告诉萧燕飞,殷婉的失心疯大有问题。 毕竟在被当作疯子锁起来后,殷婉也保不住她的嫁妆了。 她留下的那些金银财富,让整个侯府过得愈加富裕和奢靡。 殷婉的死,得利的人是萧衍,是侯府。 迎上萧燕飞幽深清冷的目光,萧家众人不由眼神游移,几乎无法直视她,脸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白。 三太太干巴巴地说了一句:“二侄女,我们怎么不知道大嫂当家之苦呢。” “是吗?”萧燕飞淡淡道,“我还以为,你们是连得了谁的恩惠都不记得了呢!” 从前他们不知道殷婉的好,将来他们也同样不会惦记。 无论殷婉的失心疯有无蹊跷,但凡侯府的其他人真念着殷婉的好,就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她被萧衍锁起来,最后疯癫至死了。 他们是血蛭,吸食着殷婉的血肉,却毫无感恩之心。 而她,不打算养着这些血蛭了。 萧燕飞从袖中掏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银嵌珐琅怀表,打开表盖后,看了看时间,漫不经心地给出了最后通牒: “从现在开始,你们只有一个时辰。” “如果巳时一刻,你们还没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面对软硬不吃的萧燕飞,萧家众人的心情又压抑了几分,手脚冰凉,看着她的眼神有哀求,有愤愤,有不甘,也有对未来的惶惶。 一个个失魂落魄地锁紧了眉头。 他们真的要这样灰溜溜地被赶出侯府吗? 二老爷萧衡的目光不禁看向了太夫人,嗫嚅地问道:“娘,我记得你在京城里头还间宅子?先给我们住吧。” 三老爷与四老爷立刻闻声看了过来,掩不住的羡慕之色。二哥这不就有地方住了,他们又该住到哪儿呢。 太夫人见萧衡这没出息的样子,气得够呛,袖子簌簌发抖。 她转而对着萧燕飞道:“萧燕飞,袭了爵位的是烨哥儿,这里都是烨哥儿的长辈,哪里轮得到你做主!” 她这个侯府的老封君还在呢,怎么也轮不到她萧燕飞当家做主。 太夫人冷冷地一笑,倨傲地说道:“你一个还没出阁的姑娘在这里对着长辈大放厥词,也不嫌丢人的。” 其他人无助地看着她,一度萎靡的眼底又浮现了一丝光彩。 太夫人才是这侯府最尊贵的人,只要有太夫人做主,他们就不会被赶走了。是不是? 萧燕飞轻叹了口气,纤纤玉指在怀表的表壳上轻轻摩挲了两下,用带着几分怜悯的口吻说道:“太夫人,你也只有一个时辰哦。” “再不快点,可就来不及了呢。” 她甚至没称“您”,语气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敬意。 “你……你……”太夫人几乎是结巴了,脸色刷地白了,嘴唇更是剧烈地颤抖不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丫头的意思是,要连自己这个祖母也一并赶走?! “不然呢?”萧燕飞歪着头笑,耳边两颗珍珠大小的红宝石晃来晃去,“太夫人是老侯爷的元配嫡妻,自然也是随着老侯爷一起被除族了。” “太夫人莫非是年老耳背,所以听不懂人话了?” “……”太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