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接走曜哥儿,他就偷偷掐一下曜哥儿,曜哥儿啼哭不止。 他看得出来,父亲看着他的样子明显很失望,但是还是应下了。 于是,他活下来了。 “……”萧燕飞久久说不出一个字。 这还真是肮脏! 萧燕飞侧脸看向了旁边的顾非池,顾非池安静地提起白瓷酒壶,目光凌烈,如一把出鞘的剑,寒气四溢。 顾非池给萧燕飞和他自己各斟了满满一杯酒,再将酒杯推给萧燕飞。 两人不动声色地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萧燕飞执杯慢慢地又浅啜了口酒水,淡淡道:“我可以救你。” “真的?”明逸大喜过望地看着萧燕飞。 “只是……”萧燕飞将手里的白瓷酒杯转了转,唇畔如暖阳般的笑意荡漾在脸上,让她的眼角眉梢似夏花般明艳。 这个“只是”又让明逸瞬间心提了起来,心中生出一股巨大的恐惧,忐忑不安地仰望着萧燕飞。 “明逸,”这次开口的人是顾非池,声音冷冷淡淡,带着说不出的距离感,又有种高高在上的威压,“你去把这些话跟皇上说一遍。” 什么?!明逸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表情像是吞了刀子似的。 顾非池徐徐又道:“在明天早朝上。” “不行。”明逸脸上露出惊恐如见鬼般的神情,从心底嘶哑着喊叫出来,连连摆手,“不行的。” “承恩公是不会放过我的!” “承恩公?”萧燕飞似笑非笑地抬了眼,“在天牢的那个吗?” “……”明逸哑口无言,面色如土。 萧燕飞的声音隔着团扇悠悠传来,“你是希望他出来呢,还是出不来?” 明逸支吾其词:“我……” “你想报仇吗?”萧燕飞又问。 报仇?明逸周身剧烈一颤,一股浓烈的怨恨自眼底深处浮现,又赶紧谨慎地藏好,仿佛阴沟里见不得光的老鼠。 萧燕飞怜悯地看着他,叹道:“满京城都知道,你明逸是柳嘉养的狗儿,随时都可以拿出来遛遛。” “不是的!”明逸尖声反驳,神情又惧又恨。 是柳嘉让人把他从那口枯井里拉出来的。 可也是从那天起,柳嘉仗着拿捏了他的把柄,不停地嘲讽他,辱骂他,践踏他……动不动就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明逸,你就是我柳嘉养得狗。” “要听话。” 那些羞辱的话语挥之不去,明逸的脸色时青时白,低垂的眼眸中,翻涌着异常强烈的情绪。 萧燕飞的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明逸的脸,不放过他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柔柔道:“现在不就是机会吗?” 恍如一颗石子坠入心湖,明逸有些意动。 是的。 只要承恩公柳汌勾结北狄人的罪名定下,柳家就完了。 柳嘉也是! 柳嘉再也不是承恩公世子,会从高高在上的云端坠入了肮脏的泥潭,从人变成了一条狗。 等到了那个时候,他就可以狠狠地朝柳嘉的身上踩踏,让他在自己的脚下匍匐、跪舔。 明逸晦暗无光的瞳孔一点点亮了,漾起恶意的笑。 他咽了咽口水,抬眼时,又是一副惶惶的样子,再次对上了萧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