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缝隙,身子下意识地往后避了避。 顾非池没有停留,径直走到了街对面。 一棵葱郁葳蕤的槐树下,停着一辆黑漆平头马车,马车的窗口后露出少女清丽动人的面庞。 风一吹,迷离的光影摇曳在少女笑脸上,点点金光似在她白腻的肌肤上跳跃着。 她的肌肤很白,阳光映照下,肌光胜雪,莹润无骨,芳华少女无需华丽的钗环妆点,似那半开半待的娇花般清丽明媚。 顾非池走到了距离她仅仅一步的地方,低头对着马车里的人儿笑了笑,瞬间周身清冷的气质柔化,宛如冰雪初融后的春光。 萧燕飞将唇凑到了顾非池耳边,小小声地说道:“那是皇后吧?” 她刚才远远地就瞧着那辆马车里的人像是皇后,就没走近,让车夫把马车停在这里了。 “她怎么在这里?” 说着,萧燕飞将笑盈盈的目光投向了承恩公府,眼睛晶晶亮的,“莫不是来找麻烦的?” 顾非池不由莞尔,淡淡道:“她刚从天牢出来。” 知秋这时打开了马车的门,顾非池就倾身上了马车,看也没看皇后那边,就仿佛她的存在不值一顾。 “天牢?!”萧燕飞眨了眨眼,显而易见,皇后纡尊降贵地去天牢那种地方自是为了探视承恩公,“皇上还真是待她如珠似宝。” 顾非池含笑颔首,狐狸眼中闪着兴味的光芒。 更厉害的是,连他都没想到,胆小懦弱如柳汌还有这么大的“野心”。 “想知道他们说了什么吗?”顾非池对着小姑娘勾了勾手指。 虽说好奇心杀死猫,可萧燕飞实在是太好奇了,自愿上钩地把耳朵主动凑了过去,便听顾非池清冷的嗓音钻入耳中…… 哇哦!萧燕飞小嘴微张,目瞪口呆。 厉害了呀!! 她小心地朝马车外头看了看,似笑非笑地挑眉道:“咦?顾非池,皇后好像在看着你呢。” 对面那辆青篷马车的窗帘被一只手又拉开了一些,只拉出了一道寸长的缝隙,昏暗的车厢中一双眼睛朝这边望来。 很显然,对方这般谨慎的样子是不想让人注意她。 掩耳盗铃吗?萧燕飞突然扬唇笑了,指了指柳皇后那边,附耳对他说:“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被人揭下面具是一种失败,自己摘下面具却是一种胜利。”* 萧燕飞笑得狡黠而灵动。 顾非池一挑眉,先是微微一愣。 接着,他似有所悟,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轻轻道:“说得是。” 顾非池抬手,果断地取下了脸上的那玄色鬼面,并吩咐道知秋:“走吧。” 赶车的知秋脆声应诺,将马车掉了头,朝阳门街方向驶去,刻意在往柳皇后所在的马车边缓缓驶过…… 风吹起了窗帘一角,两辆马车擦身而过时,青篷马车里的柳皇后清晰地看到了顾非池的脸。 那是一张俊美绝伦的脸庞,笔墨难描。 狐狸眼,悬胆鼻,薄嘴唇,完美无缺的五官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这张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伤疤! 怎么会?!柳皇后瞪大了眼,窗帘又被她拉开了些许。 那辆马车里的顾非池正低头与萧燕飞说着话,微笑时,那双优美的狐狸眼眼尾斜飞,笑容绮丽似骄阳,却是让柳皇后心底发寒。 太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