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梦一定是上天神佛在警示她。 佘氏再次抬手指向了殷焕,嘶哑着声音道:“殷焕,这些都是你亲口说的!” “胡说,你在胡说!”殷焕的脸色青青紫紫地变化不已,干巴巴地一味否认,“我问心无愧!” 都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即便是太医,也瞧不出老爷子哪里不对的。 自己只要熬到族长他们来了,就可以坚称是老爷子逼迫佘氏诬赖自己。 “大爷,你的右臂还痛吗?”少女慢慢悠悠的声音倏然响起,娇中带着几分柔,清脆而又婉转,与殷焕夫妇的歇斯底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殷焕下意识地摸了摸包扎过的右臂,转头看向了萧燕飞。 少女优雅地从圈椅上站了起来,纤长浓密的睫毛下,那双清亮有神的乌眸定定地望了过来,嗓音略略压低:“那一晚,闷雷阵阵。” 闷雷?殷焕怔了怔。 他不由想起了几天前的那个夜晚,夜雨很大,天际闷雷不断,他在书房中伏案…… 殷焕咽了咽口水,就这么看着萧燕飞一步步地向自己走来,她的语速依然平和:“突然间,一道巨大的闪电从夜空落下,那么闪亮,那么刺眼,就对着你的方向劈了过来,跟着——” “轰!” 萧燕飞轻轻地随手击掌,惊得殷焕不禁打了个哆嗦。 “闪电劈在了书房的屋顶上,半个屋顶瞬间都塌了……” 随着萧燕飞的娓娓道来,那可怕的一幕在殷焕的脑海中再次袭来。 他惊惧地抿紧了唇,瞳孔几乎缩成了一点,直裰里的两腿抖如筛糠。 当时,半个屋顶都塌了,高高的书柜整个朝他倾倒过来,与那些残瓦断砖一起朝他砸来,他差点以为他要没命了。 幸好他命大,只是右臂被书柜压得骨折…… 殷焕摸了摸右臂上包扎着一层层绷带的部位,那里一阵阵的锐痛,痛的直入骨髓。 “大爷,你认我外祖父为嗣父,那是跪过祠堂,天地为证,祖宗认可的。” “弑父大罪,天打雷劈。” 从头到尾,萧燕飞的语气都是轻轻柔柔的,却有种令人信服的震慑力。 殷焕的眼神愈发惶惶,双腿像被浇铸在地上般,一动也动弹不得,只觉得少女那乌黑的眸子宛如一潭波澜不兴的寒水冷彻人的心肺。 他的胃不由紧缩了起来,感到了一种绝望的窒息感,一个反驳的字眼也说不出来了。 周围的空气沉闷得似乎在挤压着他的心肺。 看吧。作贼是会心虚的。萧燕飞微微一笑,璀璨的阳光下,那清丽的小脸上似晕着一层淡淡的金粉,巧笑倩兮,带着一种芳华少女独有的慧黠灵动。 殷湛不由会心一笑。 他的外孙女唬人还真是有一套,像他! 殷湛忍不住与身旁的老妻交换了一个眼神,用炫耀的眼神说,看,我外孙女! 殷太太失笑,笑得眼眸眯起,愉悦的笑意荡漾在脸上。 “啪!” 一阵响亮的掌掴声突然响起,殷氏不知何时冲到了殷焕跟前,一巴掌狠狠地扇在了他的脸上。 这一掌几乎用尽了殷氏全身的力气,直打得殷焕的身子踉跄地歪向了一边,跌跌撞撞地摔坐在地。 看着这一幕,坐在圈椅上的佘氏往后缩了缩,又缩了缩,这会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