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让那些流民有了安身立命的地方,他们才不至于从民沦为匪。”走在最后的褐衣学子语重心长地说着。 学子们各抒己见,宁舒掏掏耳朵,不屑地对着萧燕飞附耳嘀咕道:“说的都是些空话……这谁不知道啊。” 问题就在于具体的措施该如何落实,要安置这些流民,要房屋,要食物,还得让他们有谋生的手段,可不是一句话的事。 而且流民还在越来越多,安置完这些,后面的那些又该怎么办? 萧燕飞柳眉一挑,问了一句:“今天怎么这么多学子?” 小沙弥就笑着解释道:“这些学子是听说了敝寺的碑林,特意来此拓印的。” “敝寺的碑林很有名的!” 皇觉寺的碑林中有不少前朝以及本朝的书法名家在石碑上留下墨宝,经常有读书人来此朝圣。 说话间,大殿里的住持觉明大师也看到了宁舒,笑着迎了上来:“郡主好些日子没来了,今日可要和老衲手谈一局。” “不要不要。”宁舒摆了摆手,又转头对着萧燕飞悄声说,“他就是个棋痴。” “觉明大师,我们今天是来给你送银子的,我们俩还有顾家姑娘一起凑了些银子给你。” 宁舒也不绕圈子,开门见山地说出了来意,把她和萧燕飞、顾悦一起凑的两千两银票全都给了觉明大师。 她十分豪爽地笑了笑,“这些银子你就用来给流民施粥吧。” “郡主真是仁心。”觉明大师一手持佛珠,一手对着宁舒和萧燕飞施了个佛礼,又对小沙弥说,“记得记下郡主、这位女施主还有顾家姑娘的名字,给她们在寺内各点一盏长明灯。” 宁舒拉了拉萧燕飞的袖子,给她使了个眼色,意思是,瞧瞧,她说得没错吧,这大和尚够装模作样吧? 萧燕飞努力地绷着脸,差点没笑出来。 觉明大师自然也看到了两个小姑娘之间的眉眼官司,只当没看到,神情慈和地又道:“郡主,最近还急缺药材,不知是否能用这笔善款购买些药材?” “大师,”萧燕飞心中一动,问道,“外头的流民都是生了什么病?” 萧燕飞想着刚刚在外头看到的那些流民,一个个面黄肌瘦,很多人几乎都皮包骨头了。 这些人营养不良,免疫力容易下降,眼看着马上就六月了,天气越来越热了,这些人怕是最容易患病,像中暑、细菌性胃肠炎甚至是疟疾等等,尤其疟疾不仅会传染,而且致死率极高。 觉明大师蹙着花白的眉头,正色道:“这几日,寺外好几个妇人、老人、孩子在烈日下晕倒,多是中暑,幸而寺内有僧人略懂些医……” “住持……住持!”不远处,一个年轻的青衣僧人边喊着,边快步朝这边跑了过来,跑得气喘吁吁,也顾不上行礼,附耳对着觉明大师说了两句。 觉明大师脸色一变,把原本说了一半的话也忘了。 他又对着宁舒行了一礼,歉然道:“郡主,有贵人莅临敝寺,老衲要怠慢郡主和这位女施主了。” 贵人?小郡主嘟着嘴,也不见外地对着觉明大师嘀咕道:“多贵?还能有本郡主贵?” 她与觉明大师是老熟人了,她父王怡亲王时常会来皇觉寺找觉明大师下棋,小时候,她也常常跟着一起来,可以说,觉明大师是看着她长大的。 也因此,觉明大师只迟疑了一瞬,就低声告诉她了:“是皇后娘娘。” 他匆匆施了礼,赶紧随那青衣僧人离开了,往皇觉寺的大门方向走去。 皇后?!宁舒小脸一僵,压低声音,悄悄地对萧燕飞抱怨道:“真倒霉。” 她还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怎么走到哪儿都躲不开姓柳的。 “确实。”萧燕飞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是挺倒霉的。 一想到上回被皇后斥责的事,宁舒就觉得晦气,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皇后没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