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非池垂眸看着她巴掌大小的小脸,乌黑浓睫也跟着忽扇了两下。 萧燕飞慢慢地抬手把那条大红丝绦抓在了手里,晃了晃,鲜艳夺目的大红色衬得她的手指如雪凝般。 这么漂亮精致的丝绦不仅可以用来束发,也可以缠在手腕上。 萧燕飞愉快地把丝绦往自己纤细的手腕上比了比,忽然又是一怔。 视线瞥过顾非池的鬓角,一条大红丝绦自那乌黑如墨发间垂落,同样绞着根根金线,同样末端缀有红珊瑚珠子。 与她手上这条一模一样的丝绦。 萧燕飞情不自禁地弯唇,心中甜滋滋的,像含着浓得化不开的糖,又仿佛被春风拂过似的飞扬起来。 她又把那大红丝绦放回到了他手上,同时朝他微微倾身,理所当然地说道:“给我系上吧。” 顾非池默默地接过丝绦,柔软的大红丝绦缠着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上,红与白的对比,莫名的暧昧。 他小心翼翼地将它系在了少女的发髻上,动作轻而柔,一手拨开她颊畔一撮柔软冰凉的发丝,指上的薄茧不经意擦过她的耳垂。 那洁白如玉的耳垂慢慢地浮上了一抹浅浅的粉色,粉莹莹的。 两人靠得很近,近得她能感受到他身上温热的气息,近得几乎能听到彼此的衣衫窸窣摩擦的声响。 萧燕飞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目光凝固在他白皙修长的喉间,喉结微微凸起,线条流畅优美。 “好了。”他低沉的声音自头顶上方传来,那脖颈上的喉结随着说话微动,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蛊惑,看得萧燕飞凭空生起一股冲动,很想抬手摸一摸,口唇发干。 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面颊微红。 “姑娘。” 远处的喊声打破了这旖旎的气氛,一个小丫鬟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姑娘,林管事回来了,还带了祝嬷嬷。” 林管事是今天和金大管家一起去侯府拉嫁妆的一个殷家小管事,萧燕飞也是知道的。 “一起?”萧燕飞转头问顾非池,小脸一歪,那大红丝绦顺势垂在肩前,圆滚滚的红珊瑚珠子在胸口轻轻晃动,闪着莹润的微光。 好。顾非池略一颔首。 两人一起去了正厅,厅内不仅站着林管事和祝嬷嬷,殷氏也在。 “姑奶奶,”林管事笑容可掬地禀着话,“大部分嫁妆都已经拉去安德街的宅子了,时间赶,就把贵重的部分先给收拾了。” “金大管家还说,对比着嫁妆,发现还少了一个铜镀金盆红珊瑚盆景、一座紫檀木嵌象牙屏风、一件羊脂白玉云蝠灵芝纹如意……” 殷氏听得漫不经意,一眼看到了厅外朝这边走来的萧燕飞和顾非池,心里欢喜极了。 “姑娘!”祝嬷嬷激动地对着萧燕飞唤道,神采奕奕。 殷氏:“……” 殷氏忍不住多看了祝嬷嬷两眼,心道:刚才见这祝嬷嬷呆呆木木的,和那天随圣旨来侯府时的样子不太一样。 她差点还以为这祝嬷嬷是病了呢。 可现在…… 殷氏心头涌现一种古怪的感觉。 “二姑娘,”祝嬷嬷眼里只有萧燕飞一人,根本就不在意林管事才说了一半,自顾自地禀道,“刚刚奴婢‘说服’太夫人拿出了一个庄子,一家铺子,还有百亩良田,给姑娘您添妆。” 祝嬷嬷的脸上流露出一种既倨傲又忠诚的矛盾感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