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起手肘在萧燕飞的胳膊上轻轻地撞了撞,嘀咕道:“你在想什么呢?” 她又抬手在萧燕飞眼前晃了晃,似在说,你的魂儿飞了吗? “怎么?”萧燕飞笑了笑,梨涡浅浅,平添几分明媚风韵。 宁舒郡主就把手往澹碧水榭的某个方向一指:“你瞧。” 她憋着笑,纤细的食指遥遥地指着承恩公世子的方向。 承恩公世子正在两个宫人的 殪崋 合力搀扶下,微微颤颤地爬了起来。 “大哥。”柳朝云疾步走到了长兄身边,面皮涨得通红通红。 承恩公世子两腿战战,全身发软,身子还有些站不直,感受到周围那一道道嘲讽轻蔑的目光,有点无地自容。 当他再次看向顾非池时,眼神里充满了怨毒。 然而,顾非池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承恩公世子才刚站起来的腿又软了,踉跄地往后退了一步,跌坐在椅子上,鬓角狼狈地散下了一缕碎发。 宁舒郡主捂嘴笑了出来,毫不掩饰音量,笑声清清脆脆。 一时间,周围更安静了。 除了柳皇后和柳家人的脸色更糟外,其他人也有些憋不住笑了,只是多少还有点掩饰,要么捂着嘴,要么低下头,没有小郡主这么大胆恣意。 “这柳嘉讨厌死了。”宁舒郡主压低声音对着萧燕飞耳语,娇滴滴地抱怨道,“哼,皇后还想把我嫁到他们家。” “我都拒绝了,他还要纠缠不休,后来被我狠狠抽了一顿。” “柳家人都讨厌!” 柳朝云讨厌,柳嘉也讨厌,承恩公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说着说着,红润饱满的小嘴噘了起来。 “抽?”萧燕飞挑眉,眸光一亮,想到了小郡主给人套麻袋时那利落的身手。 “我的鞭法是我母妃教的。”宁舒郡主得意地炫耀道,“我母妃说,她还没出阁时,就爱往卫国公府跑,跟着先皇后蹭武课。” “母妃说,姑娘家要是养得娇娇弱弱,那这一生,只会生死由人。燕燕,你知道宁王吗?宁王已经娶了四任妻子了,都说他前头的三任妻子全是被他给活活打死的,哎,也不知道那些人家是怎么想的,还把自家姑娘往宁王府嫁!” “这女子啊,还是要自己拳头够硬!”说着,宁舒郡主示威地捏着小拳头挥了挥,那支赤金步摇上垂落的三串金珠流苏摇曳不已,映得她的眼睛明亮如晨星。 牛逼!萧燕飞对着小郡主竖起了大拇指。 宁舒郡主虽然看不懂萧燕飞的手势是何意,但隐约可以猜出这应该是在夸奖自己,得意地一歪小脸:“你要学?我教你呀!” “好好好!”萧燕飞点头如捣蒜。 她当然要学,骑马射箭,拳法鞭术,那可是保命的功夫。 两个小姑娘越说越高兴,与周围那种僵持的气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大皇子唐越泽心头复杂,看了看皇帝的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气得抖如筛糠的柳皇后,犹豫了一下,终究没去劝皇后。 他也离了座位,匆匆地追着皇帝去了。 出了水榭后,皇帝大步流星地沿着湖畔疾行,双手负于背后。 唐越泽一言不发地跟在皇帝的身后,与他只保持了几步的距离。 岸边的垂柳轻轻拂在水面上,远处青山翠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