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想别的法子。 原本一边倒的局面迎来了转机,旁边下注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徐周宁梁四人在这一场之后以十二筹并列,定北侯暂且只三筹。但众人下注,多数还是在宁朝阳和定北侯之间。 第二场比锏,规则是在一定时辰内击倒木桩,量多者为胜。 宁朝阳一扫先前的懒散,整个人好似一只伺机而动的猎鹰,背脊微弓,双目灼灼。哨响之后,她疾驰而出,在一众攀爬的人旁边飞身越过了前头高高的草垛阻碍。 锏是很沉的兵器,杀伤力大,所需的力气自然也更多,她估算了自己大概能击倒的木桩数目,而后便持锏而出,直取目标。 潮湿还带着青苔的木桩被锏从中间砸断,木屑飞溅间,李景乾转眸就瞥见了她星辰一样的眼眸。 他抿唇,手上跟着动作,将旁边的木桩也一并砸断。 场上木桩有限,一开始众人还各自砸各自的木标,但到后头,就需要几人争抢一个木桩了。 徐若水和梁安城等人齐齐围住一处木桩,开始在争抢中动手,打得热火朝天不可开交。而另一旁仅剩的木桩前,却只站了两个人。 宁朝阳捏着锏,一丝犹豫也没有地就先出手了。 李景乾当即立锏去拦。 锵地一声,两人的虎口都有些发麻。 对面这人丝毫没有要退让之意,反而再度抬手,像是想连他手里的锏都一并挥断。 蛮横不讲理。 他暗笑摇头,刚想挽锏卸了她的力道,却见后头梁安城被徐若水一挡,长锏脱手,舞着风声就朝这边砸了过来。 瞳孔一紧,他身上的反应比脑子更快,旋身揽过她的腰,抬锏就挡住了这一下。 与此同时,宁朝阳手里的锏挥断了木桩。 铿锵之声和木桩的断裂声混在一起,震得她耳朵都疼。 她茫然抬眼,就见李景乾呼吸略重,满眼恼怒地道:“为了赢,命都不要了?” 最后一根木桩倒下,魁锣随之响起。 宁朝阳眨了眨眼,捏住他的手腕,一点点将他的手拿开。 “多谢侯爷。”她有礼地颔首。 胸口起伏,李景乾气得喉咙疼:“你在赌我会救你?可我万一不会呢?” “侯爷说笑。”她扬眉,“真若不会,又何必烧我东院。” “……” 有些狼狈地转头,李景乾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十六岁的小郎君,总是要比年近二十的人好些。”朝阳唏嘘,“不说别的,至少还耳聪目明。” “宁朝阳!” “我在。” 她转眼看他,眼尾弯了弯:“侯爷,赛场如战场,对对手心存慈悲的人下场会如何,不用我来说吧?” 李景乾气得闭了闭眼。 真是厉害,察觉他心意的第一反应不是高兴也不是拒绝,而是二话不说地加以利用。 他其实早就看明白了,在宁朝阳的眼里,得失永远比情爱重要,所以她才能这般无畏地面对他,不露一丝的怯。 可他不甘心,他就是还想试试。 魁锣响毕,宁朝阳的名字后头多了三块筹木。而他得了评判席上所有的筹子,也得了三块筹木。 宁朝阳已经到了牌坊上的魁首之位。 深吸一口气,李景乾握了握拳。 上京之人久在繁华里,不曾看过什么真的打斗比试,就连这两日的场面,也多是以热闹为主的。 然而,到了第三题,场边众人莫名地都觉得气氛好像变了。 其余的统领依旧是在比试,但场上有两个人,好像是在捉对厮杀。 使盾互撞,甚至将自己这边的攻击引到对方身上,宁朝阳和李景乾僵持不下,甚至到最后竟拿盾动起手来。 当真一交手,李景乾就明白了那日胡山为何会狼狈逃窜。 这人招式刁钻,身形还格外灵活,在她面前,生得高大反而是一种劣势。他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不至于被她得手。 不过,他也有他的优势,一招的力道抵她三招,真要换招的话,她显然会先落下风。 宁朝阳很快也反应了过来,开始借盾挡他的攻击。两人从草场的边缘打到草场正中,最后一击之后,双方的盾都从中间破开,呼啸而过的风扯得红蓝两抹衣摆几欲相逢。 “好!” 观席上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接着众人就都鼓起掌来,大呼过瘾。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