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行严面对这样的架势摇了摇头,嘴上说:“好吧,晚一点我请人帮你把钱送过来。”那是个令简行严意想不到的数字——高个儿铆足了劲开出的价格,也不过是公子哥儿零花钱般的数字,也令简行严坚定了自己的悲哀。 处理完工人的赔偿问题,甘小栗见他仍是愁眉不展,便问到:“怎么了?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什么结束,这还只是开始。”简行严搬着手指头算,“抠叩君羊把留意齐齐散散灵思追更最新完结文还有订单的违约金,供应商的货款,会馆那边总要报告一声吧,官家也总有事情要处理——如果说英国人还想管的话,啊麻烦事只多不少。” “我也没什么能帮你的地方。” “是啊,这都是我必须做的,我是老简的儿子,衔着金汤匙出生的公子哥。跟着书房里的那几个老家伙学了几天的账目和生意经,我算明白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望着那些数字加加减减,我一点兴趣也没有。” “就算……简旌他还能和从前一样工作,你早晚也有一天要继承他的事业吧。” “以前我总是觉得上海的二哥可以把老简在南洋的生意也一块接手过去。这次老简出事,好像根本没有通知那一房,这下我看出来老简的’两头家’就是两头家,他在南洋的一切都不与上海那边人相干,就像我对上海的大姐和二哥一点都不了解一样。” “你不说我都忘了你们家上海那边还有人……” “希望他们平安无事吧,好像也很久没有收到那边寄过来的信件了。” “是不是因为打仗中断了邮路?” “谁知道。”简行严又摆出那副毫不在乎的懒散态度,狠狠用脚跺了跺地上的瓦片,说了声:“回去吧,免得要钱的人上门我还没回家。说好是带你来散心的,结果——” 甘小栗平复了心情,睫毛弯弯目光盈盈的露出一个苦笑,说:“你根本是带我来壮胆的吧。” 简行严拍拍他肩膀,承认了。 他俩开着车到服装店买了身衣服,换掉了沾到粪水的着装,又好整以暇去天外楼吃了顿大餐,算是给接连遇到麻烦事的这段日子来个休假,一想到回家还要面对简府如今内忧外患的紧张氛围,天外楼的牛腩也变得格外好吃,叫人恨不得含着眼泪把盘子嚼下去借以逃避现实。 快要黄昏的时候两个人回到家,果不其然家中气氛窒息,客厅里二舅老爷的一家人还在旁若无人地进餐,几个小的上蹿下跳,拿盘里的东西彼此互扔,气得厨子老马放下端菜的食盒拔腿就走。见到简行严和甘小栗回来了,二舅老爷和他正房夫人一同笑笑说:“吃了吗?要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