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桌上简行严还没有回本呢,王富贵就带着一个人闯了进来。 来人虽鼻青脸肿,可有几分面熟,简行严想不出到底是哪个老爷家的,只见他滚到地上就说: “大事不好了,简少爷,大事不好了,会馆叫日本人控制了,里面的老爷们都被关起来了。” 简行严听了汗毛炸了一身,连忙从牌桌上下来将那人从地上揪起来就问:“你再说一遍?” 原来这位是章亭会馆的管事,东乡带着人闯进会馆的时候,把会馆里的下人不问青红皂白的乱拳打了出去。“日本人带着枪把会馆围住,里面原本正在开会的老爷们现在都成了他们的人质,我听说日本人要陵园那块地。” 这下原本打牌的这些少爷们统统坐不住了,各自有要担心的人,于是有人问简行严:“是会馆后面的陵园吗?日本人动了那片陵园的心思?” “这怎么了得,陵园是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一代一代的福建商人都埋在那里,怎么能给日本人?”也有人说。 简行严冲着地上那个跟班说:“我爸是不是也在里头?日本人要我们做什么?里头情况怎么样?有人受伤没有?” 管事有点懵,答到:“来的那些人把白老爷子带走了,其他的人都关在会议室里。” 简行严听了更加心焦,白老爷子向来和日本人不共戴天,单独将他带出去肯定是因为他做了什么激怒日本人的事,这下凶多吉少。对于简行严来说,他更在意被关在会场上的人,那些人里头有他的父亲,还有甘小栗。 “人命关天的事,你既然是会馆主席的儿子,你还不赶紧想想办法!”牌友里头有人开始指责。 李宿柳帮腔到:“去去去,你他妈自己没长脑子没长手吗?” “别吵!”简行严吼:“我先去一趟会馆看看情况,你们要么一起去,要么各回各家等消息。会馆有事就是大家有事,人人都得扛。”说着他揪着那个管事扬长而去。 会馆门口已经围了几个家眷,有几个洋装打扮的贵夫人正在问下人:“怎么样,宪警来了吗?”下人俱是摇头,一脸哭丧表情。夫人们这才知道如何是乱世,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东乡带来的人正端着枪据守在章亭会馆里头,一如会馆外面的本头公庙里,本头公的神像正在守着它的供案。 简行严冲到会馆门口,还没站定就看见简旌灰溜溜地被两个人拿枪押着,从会馆里头往外走。他快步过去扶住自己的父亲,顾不上礼不礼貌、孝不孝顺,开口便问:“爸,甘小栗呢?” 简旌的狼狈也是他和东乡剧本里的一环,只见他灰头土脸的跨过会馆大门的门槛,西装也没穿,衬衣也松散着,一边的脸颊高高的肿着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