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暴雪的缘故,电视信号有点不稳,画面时不时抖动一下,赵林手里拿着手机,一边盯着电视里不断传来的雪崩新闻,一边焦急地给肖刚打电话——反反复复几十遍,电话那头一直无人接听。 赵林的心狂跳不止,他没办法安静地躺着,费力地坐起身来,不停调整呼吸,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 肖刚不会有事的,赵林盯着窗外的大雪,他还在等着自己的答案。 突然,走廊上一阵喧闹声,似乎有好多人的脚步同时往一个方向跑。 “快!”担架车在地面上滚动传来喧闹的声音,一名医生语气焦急:“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傅队!这边!”一个男人吼了一声,赵林浑身一抖,机械地回过头去,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好一会儿,就像一只泄了气的气球似的,怎么也没力气迈开脚步。 傅承站在手术室外,徒劳地握紧拳头,看着简陋的手术室门在面前合上。 一只温暖的手从后面拉住他的拳头,傅承回过神来,转头看着江屿舟,勉强提起精神,回握住他的手。 “有没有哪里受伤了,”傅承低声问:“刚刚没顾得上你。” 江屿舟笑了笑,低头看着傅承被冻伤了的手:“我没事。” 他的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心疼,食指轻轻触碰傅承又痛又痒的手背,此时不是你侬我侬的好时机,可是江屿舟无法克制心中的情愫,低头在傅承的手上落下一枚吻。 把已经面色灰白的肖刚从垮塌的房子里挖出来,刘洋一路上恨不得让车子飞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县医院,根本来不及管车上被及时转运出来的几家村民。 老李家老两口神色木讷地并排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所幸怀中的婴儿仍在熟睡。 老太太突然把孩子交给身边的老伴,跪在地上双手合十面朝着窗户的方向作揖,嘴里念叨着:“多亏了老天保佑,要不然现在躺在里面的就是我的乖孙孙了。” 刘洋背靠着墙颓然地站着,听到祈祷声,难以置信地转过头盯着一脸虔诚的老太太,内心涌起无边的愤怒。 他很想冲过去质问这位一心只想着自己“乖孙”的老太太,手术室里躺着的又是谁家的孙子。 可是他不能,因为他的身上穿着救援服,他代表着这个必须无私奉献的集体。 然而他不能,有人可以,江屿舟转身大步走过去,他很少有这样失态的时候,弯腰一把把老太太从地上拽了起来! 老太太没有防备,被拉得一个趔趄,坐在旁边哄孙子的老大爷急了,站起身就走过来,操着并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嚷道:“你干什么!” 傅承并没有出言阻止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