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什么,喊什么?” 一个官差拿着手腕粗的棍子,往他牢房的门栏上用力敲了敲,似在驱赶一条疯狗。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直呼皇上名讳,不要命了?” 肃王吼道: “本王是皇帝的皇叔!要杀要剐,也轮不到你一个奴才说话!让君凌云给本王个痛快!反正他这一脉,残杀血脉至亲,已是手到擒来!不在乎多本王一条性命!” 官差冷哼,这么想死? “皇叔?肃王早就死了!你就是个身份不明的山野村夫,也值得皇上召见? 不杀你,是不想让你肮脏的血,玷污了婉陶公主出嫁的路!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肃王闻言,脑中轰地一声,气血上涌。 叛军当前,他这个叛军头领被捕,君凌云不急于顺藤摸瓜,巩固皇权,反而要嫁皇妹? 他这一辈子,最受不了被人无视! 当年父皇,在皇后的两个儿子之间犹豫不决,却不肯多看他一眼!无论他多么努力,父皇都视而不见! 如今,就连君凌云这个小辈,也不将他放在眼里! “君凌云!你以为本王这十几年,会没点儿底牌吗?你今日如此蔑视本王,他日定会后悔!” 肃王却不知道,他的那些底牌,正被生死门的人一点点连根拔起。 这还要得益于,他此前到处打着生死门的名号行事,让生死门,早早就注意到了他那些隐藏的势力。 官差摇摇头,疯了,又疯了一个! 关进这天牢里的人,疯的也不是一两个了,不足为奇。 只是,还没见过有谁,巴不得被审问的?肃王恐怕是没见过这天牢里的十八般武艺! 要不是肃王身份特殊,官差真想让他知道知道,什么是天高地厚! 见官差又走了,肃王用力地拍打着门栏嘶吼: “君凌云,你有本事就跟本王单打独斗,你个孬种!你父皇才是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十几年的隐忍,一朝爆发出来,他已经不管不顾,只想发泄。 只可惜,他的谩骂,也只能回荡在这幽暗的天牢中了。 天牢之外,一片歌舞升平。如今京城中每条街道上,都是喜庆一片。 即是为婉陶公主大婚而布置,也是百姓们为了庆祝,自己躲过了战火之苦。 街上小商小贩,和杂耍卖艺的人,也比平日里更多了些,热闹非凡。 平日里冷清的八公主府,这几日来客络绎不绝,都是来给婉陶公主恭贺添妆的。 柔太贵妃知道,都是因为有君凌云和楚云溪,为她们母女撑腰,她们才会受到这般礼遇。 而忠勇侯府,也每日都有来客探访,却是青枫,以探望南焰摄政王和王妃的名义,每次都会顺带给青鹃带些好吃的。 青鹃实在是,想装作不懂他的心意也难了。 “其实,忠勇侯府什么也不缺,更不缺吃食,你不必日日给我送这些的。” 青枫却认真问道: “那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带来。” 青鹃想说,只要看到你的人,我就很高兴了,可她到底是没能说出口。 “我,我什么也不要。” 青枫咧嘴一笑。 “我听说,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那我明日还给你带好吃的来。” “哎,你……” 青鹃还没你出个所以然,青枫就已经一溜烟跑了。 青鹃眨眨眼,只好低头去看那些吃食。一只糖画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糖画,画的是个女子。这衣着发饰,怎么看着这么像,像她自己呢? 青鹃脸一红,看看四下无人,这才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只轻薄的糖画端详。越看,越觉得像。 嘴角便不自觉弯起愉悦的弧度,拿着那糖画看了半晌,也没舍得吃上一口。 就连没能跟随在圣雅郡主身边的难过,似乎都被冲淡了些。 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