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留一丝希望,盼着他心底还记挂着十年夫妻的情分。人常说日久生情,他们夫妻共度十年,真的能说不在乎便不在乎吗? “看来是真的。”是真的谢衡之,是真的不在乎。 虞禾方才有那么一刻,真的宁愿眼前的谢衡之只是幻术。 要不然,她该怎么让自己好受点。 从前她只是轻微腹痛,多咳了两声,他就关心不已记挂着要给她调理身体。而现如今她一身是血,遍体鳞伤地站在谢衡之面前,他也只是轻轻皱了下眉。 她视为珍宝的十年,对他来说却短暂而虚幻,与他漫长的修道之路相比,如同一滴水落入汪洋,如此不值一提,只能泛起一丝微弱的涟漪,迅速便无影无痕。 “先离开此地。” 谢衡之说完,带着虞禾从洞中走了出去。 在日光下虞禾的伤势看得更清楚了,也显得更为可怖,她脚上的两只鞋子也不知道去了何处。 “你为什么会来找我?”“你为何会在禁地?” 二人异口同声地发问后,又同时沉默了下去。 谢衡之先打破沉默,回答她的疑问:“悔过峰的门人去萍香山寻你的踪迹,适逢我与陆萍香议事,他托付我来清静谷寻你。” 虞禾听到这个解释,心道也难怪,要不然谢衡之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主动与她扯上什么关系的。 “我来清静谷找琉璃冰兰,被洞里成精的树藤缠上,当时是师清灵救了我。她出来以后,发现自己的簪子落在里面了,她说那是她母亲的遗物……”虞禾的一番话听上去十分离奇,生硬得像是推卸责任一般。她也不管谢衡之是否相信,只是要把实话说出来。 虞禾说完,发现谢衡之面色微沉,眼神略显凝重地盯着她。 她嗓子微哑,同样冷着脸说:“我该说的都说了,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谢衡之朝她走来,忽然抬起一只手,温热的食指轻点在她额心。 “你做什么?”虞禾只觉莫名其妙,正要往后退,双脚却像是被定在原地一样动弹不得。 “方才洞中魔气太盛,我不好断下结论,此刻才确定,这股魔气的根源是你。” 他说完后,虞禾忽觉额心针扎似的痛,身上似是有一股力量被抽走。原本在洞中积累的躁郁愤怒,厮杀时嗜血的冲动,似乎都随之淡去。 他似乎看出了虞禾的疑问,解释道:“你的八脉被魔气强行冲开,以你如今的修为无法压制,会为你惹出麻烦。” 虞禾立刻便明白是尚善的杰作,他真是说话只讲好的不讲坏的,丝毫没有说过替她打开灵脉是用魔气强行对冲。魔气对于修士而言,一旦沾染上,不及时拔除干净,魔气便会不断滋生,损人道修行不说还损人心性。 “谢谢你帮我。” “你与魔族达成了什么交易?”谢衡之收回手,见到虞禾颊边乱发散落,手指下意识要去拨弄,却又及时克制住了,只轻轻一颤便立刻收回,没有被她察觉。 她也没想到仅仅是一缕魔气,竟能让谢衡之猜到这种事。 她不清楚这种事说出来会有什么后果,但似乎不说,给她引来的麻烦同样不会小。 “我……我与一只黑蛟结了主仆之契,答应替他解了封印。”虞禾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很冲动,但这已经是她被逼到走投无路的做法。“我知道做得不对,我会管住他,不会让他出去害人,真的……” “此事我日后再找你处置,黑蛟与魔气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陆萍香在内,还有,往后你离他远些。” “为什么,陆长老是好人,他帮了我很多,不会害我。”虞禾只是希望谢衡之能多说几句,至少跟她说清楚为什么。 “我也不会害你。”谢衡之忽然说,说完连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这算什么?虞禾想不明白。 但转而她又想通了,谢衡之帮她不是因为她是虞禾,只是因为她是仙府弟子,必要之时他会不吝伸出援手对待所有人,她并不是什么意外。 谢衡之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