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宫却始终陷在死一般的寂静里。 恒新卫无处不在,忙得要命,似乎是在布划着什么。 皇帝深知不能打蛇草惊蛇的道理,因此他稍稍改变计划,将兰妃、小公主还有文清辞,都暂时留了下来。 不过他们能留的时间也不长了……尤其是文清辞。 皇帝决定庆功宴结束后,便立刻放血制药,一秒也不耽搁。 文清辞身边的看守多了一倍。 他们不再像之前一样死守在小院外,皇帝放了一半恒新卫进来,蹲在他的背后时刻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文清辞像没看到这群人存在一般,直接将其无视,继续着自己的日常生活。 ------------------------------ 归心似箭。 北地的大雪一弱,谢不逢便带着数千亲卫,骑快马以最短时间奔向雍都。 队伍行至郊外,忽然停了下来。 少年在驿站里沐浴更衣,换了一套崭新的玄甲。 甚至以往松散竖在脑后的黑发,也被整齐梳好,用他平日里最珍惜的那串晴蓝色药玉束了起来。 战场上的谢不逢以攻为守,从不惧战。 他身上的盔甲,也与其他人不同。 玄甲防御的功能实际上并不太合格,但却能在护住命门的同时,给予佩戴者最大的灵活度。 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左手手腕。 和右手上佩戴着的方便活动的硬皮护腕不同,谢不逢的左手佩的是由厚重玄铁打成的护腕。 这东西结实虽结实,但却非常笨重。 好几斤重的东西戴在手上,日常活动都不怎么方便,更别说是上战场。 谢不逢是战场上的神明,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众人常在私下猜测他的护腕下一定藏着什么。 今日那东西终于露了出来。 ——和众人想象的皇室传家宝,金银玉石完全不同,被谢不逢小心翼翼藏在玄铁护腕下的,居然只是一根米色的羊毛手绳。 停驻休息间,军士们也终于凑到一起,放松了片刻。 “诶,我说你之前是不是雍都的守军?” “是啊,我是从雍都调到北地的,怎么了?” 闻言,周围几人都凑了上来,其中一人朝他挤眉弄眼了几下,然后压低了声音问:“那你可知道,将军大人是有心上人在雍都吗?” “啊……这个,我也不是太清楚,”那人想了想回答道,“我在雍都时,似乎很少听说有关大殿下的事,只知道他生来没有痛意,因此被视作妖物。” 他说的这话,军中早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但在一场场战争获胜展现出的绝对实力面前,再也没有人在意谢不逢是不是没有痛觉,又或者他到底是不是像传说中那样生为妖物。 相反这一点的“特殊”,还成了他生来就是将相之才的象征,为无数人所羡慕与崇拜。 不果说到“妖物”这个词,士兵还是下意识压低了声音。 他似乎有些不明白战友的话:“你们为什么这么说?” “你在队伍后面或许没有注意到,从北地回来的这一路,将军唇边的笑意就没有落下来过!你看他平常虽然也很讲究,但是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注重打扮过……这完全是一副去见心上人的样子啊!而且我敢打包票,将军那串玉,就是他的心上人送的。” “怎么样?赌不赌?!赌一钱银子怎么样?” 那人越说越激动,声音也不由大了起来。 但和他所想不同,话音落下之后,同伴并没有兴奋应和,反倒是一脸古怪。 “咳咳!!!” “咳——” “你们咳嗽什么啊?难道我说错了吗?”他皱眉问。 说话间,不知是谁将一钱碎银从他背后抛了过来,稳稳地落在了他的掌心。 可那士兵非但没有一点激动的样子,甚至心还随着这抛来碎银一起,在瞬间坠了下去。 “参见将军大人!” 众人齐刷刷地跪下,向来人行了个军礼。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