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高兴了起来,一手拿过干布巾轻轻握住胜玉的长发。 “我帮你通发。” 胜玉没有反抗,静静地坐在浴桶旁的木凳上,目光直视着水面缭绕未散的雾气。 两人一坐一站,在热气宜人的浴房里靠得很近, 仿佛很是亲密。 李樯看着镜中两人的倒影感觉很满意, 低声地对胜玉说:“这样子, 就像你我已成了夫妻,若是以后每个清晨都能这般就好了。” 胜玉没说话,李樯心里不知为何错跳了一拍,手上的动作也顿了下,探过身去看胜玉的神色,有些紧张地问:“胜玉,你怎么不出声?” 胜玉摇摇头,轻声说:“累。” “哦,哦。”李樯转回来,继续帮她擦头发。 李樯服侍人并不熟练,时不时就扯掉几根发丝,胜玉倒是坐着没动,似乎毫无所觉,他自己不好意思起来了,只能放下布巾,用手指梳了梳她的长发。 “不滴水了。” 胜玉点点头,起身往卧房去换衣裙。 李樯看着她走进房间,心潮还在一阵阵地翻涌。 他从侧门出去,踩过一段石子小路到了院外。 蒋喜德在那儿等着,恭恭敬敬地弯着腰。 李樯说:“让丫鬟把东西送进去。” 蒋喜德应了一声,快步走到门口,对两个小丫鬟挥了挥手,让人抬了一个大箱子进卧房。 胜玉在屏风里换好了衣裙,出来便看见一个大箱子朝她开着口。 里面一片金光闪闪,盛着各色珠宝和名贵锦缎。 胜玉勾唇讽刺地笑了笑。 他们像夫妻? 夫妻,可不会在这种时候送这些。 胜玉看了那箱子半晌,直到小丫鬟忍不住问她,这箱子宝贝怎么处置。 胜玉说:“就放着。” 于是那口箱子就那么敞开放着,来来往往的每一个人路过都能看见。 仆婢下人们都满是疑惑不解,虽说是在屋里,可谁会把这样的宝物敞着放的? 再看女主子的态度,也是摸不着头脑。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这样大张旗鼓地露财,简直像是炫耀。既是炫耀,应当是喜欢的吧。可若是喜欢,又为何似乎全然不在意有谁会从里面偷拿了去。 胜玉确实不在意。 她连里面有多少东西都没点过,放在这里,只是为了时不时看见。 时不时提醒自己,别忘了今日的感受。 她和李樯的关系,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 但在那之前,该记得的都得记得。 李樯知道胜玉收了东西,心也放下去大半。 胜玉虽有些脾气,但也还是好哄的。 他又接着计划,这几日好不容易得了空闲,可以带着胜玉出去走一走。金吾郡虽然物产不丰,但还是有些出名的古迹,他猜胜玉肯定都没去过,正好能去看看。 没一会儿李樯就挑出几处,坐在秋日和煦的太阳底下幻想起和胜玉共游的场景来。 胜玉昨夜累了,要让她好好歇歇,睡个午觉再出发,也来得及。 可惜谁都赶不上变化,没等胜玉歇晌起来,郡守府里又来了人。 李樯皱着眉很不高兴,拖了好一会儿才不得不起身,交代蒋喜德。 “胜玉醒了,再问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算了,你别问,让她等着我回来。” 说到一半,李樯不知想到什么,剜了蒋喜德一眼,火急火燎地走了。 蒋喜德擦着汗干笑,心道主子到底还记不记得他并不是个全乎人,怎么连他都防着了。 主子有令,蒋喜德自然恭恭敬敬地等着,过了一会儿,门口有了动静,蒋喜德赶紧带着笑迎上去。 “姑娘,日安。” 对于这个管家,胜玉原本是当熟识的人尊敬。 现在却连看到他的笑容,也觉得胃里难受。 胜玉移开目光,看向门外。 “我出去一趟。” 蒋喜德弓着腰:“姑娘这是要去哪儿?也别怪小的多嘴,大人唯恐姑娘磕着碰着,才支使小的问一句。” 胜玉说:“我去铺子里。” 这是正经事,原先李樯都没拦过,蒋喜德也不好拦,万一两人生了怨怼,怪到他身上,可就说不清楚了。 蒋喜德忖了忖:“那小的陪着。”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