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到哪里,街道空了下来,甚至显得有点空荡。 如果不是挤在路边的小推车还在,他们甚至会以为刚才只是一场梦。 在街道的尽头,一个女人走了过来。 她穿着高跟鞋,丝绒长裙上碎钻闪烁,和这条街格格不入。 钟葛脸色白了白,勉强露出微笑,喊道:“姑姑,我们过来玩玩……” 在她看到跟在姑姑后面许许多多的因斯教徒时,彻底闭上嘴巴。人们把他们围在一起,黑衣的神官从人群中走出,手里拿着一个小的圣主像。 不等两个少年说话,神官突然伸手,握住了钟桑。 钟桑想要挣开,但黑衣神官有着超乎常人的力气,五指像铁钳一样,紧紧握住他。他翻开少年的手掌,让他露出手背。 手背上,一朵青色的莲花绽开,莲花后,还有个方框的形状。 黑衣神官似乎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嘴唇哆嗦着,亲吻圣主像,低声说:“愿主饶恕这两个异教徒、愿主宽恕这两个异教徒……” 钟桑震惊了,他们虽然不信无上之主,但也不信别的玩意啊,怎么就异教徒了。 他马上表示:“我们没信教啊?再说,我们可以改信圣主的,”他一脸诚恳,“真的,我从来不说假话。” 但不管他们怎么信誓旦旦保证不是异教徒,一群脸色阴沉的教徒们逐渐靠近,将他们围在了一起。 钟桑:“你们干什么?现在是法治社会,而且我们是芦国公民,你们这样做是违法的!” 而钟葛则是看向自己的姑姑,害怕地喊了声,“姑姑,你们想干什么?” 姑姑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和那些疯狂的教徒们一模一样。 神官亲了口神像,才说:“按照教律,这样的异教徒,应该被处于火刑。” “烧死他们!烧死他们!” 教徒们的声音兴奋而癫狂。 钟桑把妹妹护在身后,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你们这是在犯罪!” 他知道,因斯历史上有过很多对异教徒处于极刑的残酷案例,但这都过去多少年了,现在又不是那个荒诞又疯狂的年代,现在有法律,有…… 钟桑心中一凉,看着这一张张脸,忽然明白,因斯现在和过去,也没有什么不一样。他看向了人群里衣着富贵的女人,知道这是唯一能救自己和妹妹的人,想要她开口求求情,“姑姑?” 女人冷漠地看他们一眼,说:“异教徒应该被烧死。” 这一瞬间,两兄妹瞪大眼睛,认不出眼前的人,她脸上熟悉的五官慢慢模糊,最后变成一张惨白的人皮,变成他们刚下机场,看见的那种可怕怪物。 所有人都变成那样的怪物,没有眼睛,整个脑袋像个大肉球,血红的线从它们头顶伸出,一直延伸至两三米的半空,密密麻麻交织在一起,共同连着一只大眼珠子。 他们失去了自己。 被蒙蔽的人,眼不见真相,耳不听真言,有眼无珠,有耳若无。 …… 因为今天是休沐日,外面那群怪物决定,将火刑推迟到明天举行,于是把两兄妹投放到灰塔里。 钟葛抱住膝盖,微微颤抖,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被关到灰塔里。 她小声说:“哥哥,我有点害怕。” 钟桑拍拍她的肩膀,“没事,我们会找到逃出去的办法的。” 灰塔内部阴暗无光,每层都有三米左右高,在两米多的位置,有一掌宽度的狭长窗户,月光从窗中照了下来,投到地上。 钟桑尝试爬到窗户那,直接钻过去,可先不说内壁光滑陡峭,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