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想想,当真是可悲又可笑。 此时此景,看到江琉与陈闵闵这对璧人目光中皆是彼此,不由愈发地心生喟叹。 嘈杂间,江柯领着夫人齐氏挤过人群来到她身边,不经意问她:“弟妹,三弟呢?怎么一直没见着他?” 卫燕环顾了一圈四周,没有寻到江桐的身影。 她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江桐从不会告诉她自己去了哪里。 不过,此时她的心里凉凉的。 江桐在何处她已经不想管了。 江柯只觉奇怪,但也没说什么,身边的齐氏却瞪着水灵灵的眸子错愕问她:“弟妹,三弟去了哪儿没同你说吗?” 在齐氏的观念中,江柯不管去哪儿,只要离了她都会与她知会的,这对她来说,是夫妻之间应尽的本分。 卫燕面上有些挂不住,她扯了扯嘴角,尴尬地笑了笑道:“许是人太多,他说了我没听着吧。” 尽管是说谎,但卫燕还是尽可能地替江桐圆了过去。 齐氏颔首,张了张嘴又想说话,却被江柯一把给拉走了。 江柯无奈地摇头,他这个小娇妻,总是有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本事。 * 卫燕回到西院的时候,夜已深了。 今晚她喝了许多酒,不知是因为心中不畅快,还是太过为江琉高兴,反正前来敬酒的人,不管是谁,她统统斟满了杯子回敬,不知饮了多少杯。 回到宣德堂的时候,她本以为江桐未回,屋里没人,就大喇喇地推门走进去。 却不料,屋内灯火通明,江桐正坐在书案前,手捧一卷书册认真翻看。 他的神情很是专注,一如在洛水镇,每个挑灯夜读的晚上。 卫燕知晓他一心进取,读书孜孜不倦,从不会在他看书时打扰他。 故而每次她担心他夜读劳苦,进书房给他端去糕点,都会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他。 江桐也早对此习以为常,所以每每卫燕进来,他都只是轻描淡写地瞥一眼,然后就收回目光,继续读书,一眼也不会在她身上多做停留。 可今日,江桐的目光落在卫燕身上的目光却是明显地顿了顿。 卫燕今日因为喝了太多酒的缘故,玉瓷般白净的脸上飞满了红霞,在昏黄的烛火下格外明艳。 她进屋时,那大喇喇的动作也与平时的小心轻柔不大一样,甚至,因着屋内的融融暖意,她顺手便将外罩的纱衣脱了去,一把丢在了地上,只留一件单薄的梨花暗纹里衣,勾勒出纤莹的腰肢,和胸前微微鼓起的峰峦。 四目相对时,卫燕明显愣住了。 像是没有预料到屋内会有他的存在,故而整个人如遭雷劈般,呆呆的,讷讷的,像是只山林间受惊的兔子,张着湿漉漉的黑瞳瞧着他,震惊地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江……江……桐,你……你……回来了?” 半晌,卫燕才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她的脑子此刻是晕的,根本就转不动了。 她只觉得眼前端坐烛火下的红衣江桐,格外俊朗,格外温润。 对面没有声音,清冽如水的眸直视着她,依旧是冷冷淡淡的模样。 许是喝了太多酒,这个人都迷糊了,卫燕忘了他在读书,不能打扰,没了任何顾虑,跌跌撞撞地朝他走过去。 江桐的眸子微微张大,看着霞姿月韵的少女,一步步向他走来,在他面前蹲下身子,睁大好奇的杏眸仰望着他,眨巴着如蝶翼般丰润的长睫,一字一顿,磕磕绊绊地问他。 “江……江桐,你到底……是……是什么做的呀?” 江桐的眸子又再次张大了一些,少女白皙如藕的脖颈露在黄澄澄的烛光下,似流着光辉的暖玉。 “你上……上辈子,一定是块石头,是……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一定是……” 卫燕突然站起身,指着他结结巴巴的说着,身子却踉跄着歪来倒去,最后直直朝他身上趴过来。 江桐揽臂,将她接在怀中,清晰地闻见她身上的酒味,浓重地让他皱起了眉。 “江桐,你真好看。”卫燕不知喝了多少酒,此刻只剩下胡话了,她仰面躺在江桐怀里,一双柔夷却不老实地去攀江桐的脖颈,像藤蔓一般牢牢缠绕着他。 江桐浓眉皱起,面色冰冷到了极点。 卫燕却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意识是模糊的,头脑是昏涨的。 她瞳仁如墨,深深盯着他,嗓音却突然带上了哭腔。 “江桐,你为什么不能喜欢我?” 江桐愣住了。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