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燕捧着一盏描有水墨山色的瓷盒,对着面前的姑娘笑语晏晏,“这盏是烟水遥,姑娘您收好了。” 那姑娘收过瓷盒,捧在手中赞叹连连,“真是太漂亮了。” 片刻的功夫,卫燕又卖出几盏。 “这是您的浅芳华。” “这是您的樱霏雨。” “这是梨花落、秋海棠……” 卫燕在摊上忙碌不已,身旁着翠色罗裙的丫鬟碧草,一面帮着她招呼着客人,一面凑近过来,笑得月眼儿弯弯: “小姐,看来咱们今日可以大丰收了。” 卫燕却摇了摇头,“咱们再卖个把时辰就走。” “为什么呀?这还未到午时。” 碧草不解地瞪圆了眸子,人家出摊不管生意如何,都是到日暮方回,更别提有这么好的生意了,早走一刻便是一刻的损失,多可惜。 卫燕见她气馁,凑近她耳边轻声解释,“树大招风,咱们见好就收。” 她初来此地营生,便是出了摊位费,明着暗着也算是抢了别人的生意,若是不管不顾地出一整日摊,便等同于不给同行好过,定是要被旁人戳脊梁骨针对的。 卫燕深刻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每日都是识趣得见好就收。 最多做半日生意,定然会收摊回去。 又卖了几副脂粉后,卫燕看着时辰不早,便招呼碧草开始收摊。 可就在二人收整摊子,装好脂粉打算回去时。 摊前突然来了群不速之客。 那群人气势汹汹地闯过来,顷刻便将卫燕的摊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为首的是个身材臃肿的贵妇人,披金戴银,打扮光鲜,看起来年岁不轻,此刻她正双手叉腰,满脸怒容地瞧着二人。 “大伙都来评评理,我家姑娘昨个就是用了她摊上的胭脂,今一早生了一脸脓疮,容貌尽毁,没脸见人了呀。” 妇人故意拉高了嗓子,引来众人围观。 “哎,可怜我家姑娘原本俏生生的一张脸蛋啊,全毁在你们家的脂粉上了,你们今日无论如何都要给个说法,不然,就跟我去官府见官,找官家评理!” 妇人越说越无礼,上前攀扯卫燕的衣袖,态度蛮横至极。 人群一阵哗然,议论声此起彼伏。 “若事情属实,那这家胭脂摊可真是惹上大官司了呀。” “她们好像是刚出摊没几日功夫吧,我看两个姑娘年轻得很,不小心出纰漏也是有的,到底还是年轻没经验啊!” “没经验如何还敢出来摆摊,不等于是害人吗?”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中,碧草早已煞白了小脸,“小姐,咱们这下怎么办呀?” 事发突然,卫燕难免慌乱,但她告诉自己必须镇定,遂掰开妇人扯住她衣袖的手,拂了拂袖子,好整以暇地开口。 “这位夫人,您先消消气,若真是我们的东西出了问题,我们定然会负责到底的。” 那妇人见她不卑不亢,便知对面不是能轻易拿乔的主,不再与她掰扯,冷哼一声道:“这还差不多,该赔偿就赔偿,看你们年纪轻,我刘二娘也懒得跟你们多计较,得饶人处且饶人,便二十两银子私下了了罢。” 刘二娘的话音刚落,众人又是一片哗然。 二十两银子! 虽说杭州是江南富庶之地,可这么多钱也抵得上普通人家半辈子的积蓄了。 这般的狮子大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