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这阴阳两仪泉眼并不能凭空生出水来,而是要汲取地下暗河之水,在阴阳两仪泉眼中完成转化。 扎纸道姑曾把这阴阳两仪泉眼放置在自家院子里的水井中,起初效果很好,结果不到两月时间,那口用了几十年都没见底的水井就被抽干了。 甚至还有地质队的人四处调查地下水的情况,说那地下水流失得太快,对地表的植物造成了很大的影响。 用袖子擦了擦阴阳两仪泉眼,扎纸道姑摁下心中的不舍,同那阴阳两仪泉眼说,“跟着我,你们也很憋屈吧。” “去跟着太平道友吧,她那边沿着海,地下水行充沛,你们也能好生发挥作用,不用落在我这儿蒙尘。”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那就算再不舍得,也得舍得。 扎纸道姑回了屋,她没通过泰山坊把这方阴阳两仪泉眼给谢芸,而是亲自乘着摆渡舟走了一趟。 抵达谢芸的那一方泰山小印所在的洞口,扎纸道姑沿着幽长古道一步步走上来,轻轻叩门,“太平道友,在吗?” 彼时的谢芸正在琢磨利用山居把明心开慧阵的开慧启智之力雨露均沾到所有山头上的方法,听到扎纸道姑的声音,她愣了一下,立马用泰山小印给扎纸道姑开了门。 “你怎么来了?” 扎纸道姑打量一下四周,抬眼看向夜空,问谢芸,“这是哪儿?你怎么大晚上还不睡觉,在这山间溜达呢?” 谢芸手指向不远处那一片灯火通明的地方,“那儿是苏北煤校,全国煤矿专业最高的学府,从首都搬出来的大学。我在的地方,是苏北的云龙山,汉室王朝中兴之地。龙脉被斩前,这里可是人杰地灵的洞天福地。” 扎纸道姑四下打量,认真看了一遍这周围的风水,四周山脉水脉的走势尽在她的眼底。 片刻之后,她开口说道:“可惜了,龙脉被斩,这方湖虽然勉强算是龙泉,可是恰好是龙头被斩的地方,怨气深重。只是我想不明白,龙脉被斩已经快有千年历史,怎么这怨气还这么重?” 谢芸遥指远处,“你说的是那里吧,淮海战役就是在这边打的,顶好的风水局被打成了筛子,那么多的游魂不甘地游荡在天地间,虽说现如今已经投胎去了,可怨气难散,只能日复一日地慢慢纾解了。” 扎纸道姑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白麻纸来,手指翻飞间,一个六角纸灯笼出现,她同谢芸说,“用你的泰山小印给纸灯笼上盖个章。” 谢芸依言,看不懂扎纸道姑在做什么。 扎纸道姑把扎好的纸灯笼在虚空中一推,那六角纸灯笼便朝着怨气凝聚之处晃晃悠悠的飞去。 “解忧灯笼以怨气与煞气为灯油,是解决怨气与煞气凝聚的最好方法,我为你点上一盏解忧灯笼,稍加时日,那里的怨气会渐渐消逝的,燃烧后的灯灰还会是那一方土地的上好滋养。只不过……怨气亦消,被破坏的风水很难再续上了。” 谢芸也有些怅然。 这里可曾是汉室中兴的地方,本应当是一顶一的大好风水,谁能想到竟是这般残破。 “慢慢梳理吧,我尽量用阵法做一些调整。哪怕回不到原来的极佳风水,造一片适宜百姓生活的颐养之地,也是不错的。毕竟相比起山光风月,人才是最好的风水。” 扎纸道姑笑笑,从口袋里拿出阴阳两仪泉眼来,交到谢芸手上,说:“拜托了。” 她不求谢芸能像在自己的辖区内一样尽心尽力吹毛求疵,只求谢芸能不要厚此薄彼,不要辜负了那世世代代生活在黄土高坡上与广袤草原上的百姓。 既然冀州省与鲁东省的百姓已经生活在了众星欺月阵之下,那她就不能比镇度道长差这一步,她理应为她辖区内的百姓也谋到这一福祉。 谢芸在手里盘完了一番阴阳两仪泉眼,收到山居里仔细一体悟,震惊于这阴阳两仪泉眼的全名竟然那么长的同时,又忍不住感慨扎纸道姑的大方。 这份大方,是拱道人拍马都比不上的。 “你辖区内,可有核桃树与杨柳树?”谢芸开口问。 扎纸道姑愣了一下,虽然不知道谢芸为什么这么问,可还是直接回答了,“核桃树与杨柳树,都不缺。怎么,有用处?” 谢芸双手朝着脚下一压,一片大阵在虚空中显现,“此阵,名为明心开慧阵,听名字不难猜到是什么用处,正是依靠百年树龄以上的核桃树为阵眼搭建而成。” “此外,还有一种阵法,名为杨枝甘露阵,是脱胎于南海观音大士玉净瓶中那节杨柳枝的阵法,能够从水汽充沛处引来充足的水分,凝聚在阵法上空的高天之上。只要稍加触发,便能将高天之上的水分化作云-雨甘露降下,滋养大地上的万物生长。” “而这杨枝甘露阵,便是需要以杨柳树为阵基的,杨柳树越多,分布面积越广,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