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便是在那次梦里,但当时他们也不是像现在这样客气疏远,她坐在他怀里,二人姿态亲密到了不分你我的地步。 但那是梦,梦本身就离谱,以他们的关系明面上去回忆那些事,是悖l伦。 可她不仅将梦境和现实弄混了,还当着大表兄的面说漏嘴。 崔寄梦懊悔不已,再也说不出话来,索性埋着头,假装方才是口误。 谢泠舟压下长睫,她越用这种懵懂无措的眼神看他,他越想像梦里那样对她。 不,远远不够,要比梦里更过分。 但心知再逗弄下去她只怕会受不住,他掀开帘子:“今日天色不错,适合出游。” 崔寄梦讪讪点头:“是……” 他掀开帘子的动作让她害怕,害怕他们孤男寡女共乘一车被人瞧见。 谢泠舟只看了一眼,便猜到她在怕什么,放下帘子,漫不经心地转移话题:“不日后,陛下会在别宫秋狩,届时世家子弟都要去,你也免不了。” “秋狩?”崔寄梦幼时倒是听爹爹说过,当时爹爹一脸得意地对她说:“想当年秋狩时,你爹可是英勇过人,拔得头筹。” 但那是爹爹,自己一姑娘家去作甚?她枯着脸,为难道:“我不会射箭啊……” 谢泠舟淡漠的脸上现出裂痕,他压下唇边笑意:“秋狩说来也不过是众人一道在山林间游玩,不过京陵贵族中多纨绔子弟,别的无需你操心,只要记着一点。” 他告诫般,慎重嘱咐她:“别往人群里扎堆,离男子远些。” 崔寄梦很听话:“多谢表兄提点。” 谢泠舟很满意,因而一路上都未再捉弄她,只闭目养神拨弄佛珠。 京郊道观到了。 那位道人还在忙,他们便先在四周闲逛,谢泠舟借机叮嘱她:“共梦之事蹊跷,不可同他人如实说起,那位道人也不行,否则只怕你我要被当妖孽抓住沉塘,另外,为免道人误会你我品行,我会与他说你我是未婚夫妻。” 崔寄梦虽然觉得同未婚夫的兄长假扮未婚夫妻实在难为情,但这不是忸怩的时候,她点点头:“表兄我记住了。” 稍等片刻后,二人随道童进了间禅房,有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盘坐在榻上,那老者身形枯瘦,穿一身黑白道袍,眼上缠着画着符文的布条,想来是眼盲之人。 道人听到开门声,耳朵动了动,问:“公子女郎来此,有何困扰?” 崔寄梦惊讶,那道士明明眼盲,却知道他们是两个人,还是一男一女,莫非道行已高深到了不需要用眼睛也能看见东西的地步? 她顿时生出几分信服。 二人双双行过礼,谢泠舟开门见山:“在下与未婚妻子曾一道落水,尔后双双被怪梦困扰,故来寻求解决之道。” 道人捋捋胡须,唔了一声:“水中阴气重,贫道要先探探你二人身上是否有邪气,望二位配合。” 而后他蒙着眼,无比娴熟地用朱砂粉在禅房正中画了个太极图,再摆上蒲团:“请二位入阵,女郎坐阴卦,公子坐阳卦。” 谢泠舟撩撩袍角,学佛堂里的佛那样,盘腿坐下。崔寄梦本来也想效仿他的坐姿,但想起在梦里,她就曾那样盘着腿,姿态就像欢喜佛那样。 她哪还敢在大表兄面前那般坐下?便顺了顺裙摆,跪坐在小腿上。 两人膝盖间只隔半尺,谢泠舟个子高,像一座山,随时要压下来,覆住她。 崔寄梦不自觉屏气凝神。 道士又道:“请二位互相执手。” 崔寄梦迟疑了,但大表兄已淡然伸出双手,她再犹豫就有些小家子气了。 她把手背轻轻放在谢泠舟掌心,相触时,忍不住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