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眉越蹙越紧。 “您怎会在此?” 王二娘上前揽住崔寄梦,“我约崔家小妹妹出来玩,怎么,你不许?” 这二人居然认识?崔寄梦怔然看着大表兄和王姐姐,听他们交谈的语气,似乎颇为熟稔。 尤其王姐姐每每提到大表兄,总略显嫌弃,但这嫌弃像熟人之间才会存在的相互调侃,二人虽差了六七岁,但她还是禁不住胡思乱想。 他们是什么关系?莫非是令大表兄在假山石错认的那个女子。 他原来喜欢柔婉慵懒的女子。 抛去内心失落不提,崔寄梦越看越觉得二人面容有几分相似,倒是般配…… 她胡思乱想时,谢泠舟向王二娘恭敬行礼,态度疏淡:“孩儿不敢,但表妹与儿是平辈,您叫她妹妹不合礼制。” 孩儿? 崔寄梦呆若木鸡,回想先前种种迹象,在长公主府初遇、师父是长公主的琴师,王姐姐对大表兄的态度…… 如此一想,倒也不奇怪。 只是殿下看着至多二十六七,怎会有一个刚及冠的儿子? 但撇去这些,细看之下,大表兄和长公主的眼眸很像,都是桃花眼,只不过因为表兄眼神总是清冷淡漠,让人忽视了他那双本应多情的桃花眼。 一番天人交战后,崔寄梦总算说服自己,愣愣地要行礼。 长公主以为她是担心被谢泠舟挑剔礼节,拉住她:“好端端的客气什么?姐姐护着你,别怕他。” 谢泠舟琢磨着“姐姐”这个自称,眉头紧蹙,显然不认同这桩关系。 而长公主先发制人,调笑儿子:“嗤,你这孩子跟谢蕴一样,无聊得紧。” 但谢泠舟恍若未闻。 长公主不悦轻哼,“本宫前些日子让你得空来府里,怎的,过河拆桥?” 谢泠舟不痛不痒:“孩儿公务繁忙,望母亲见谅。” 公务繁忙还得空在外晃悠?长公主信了他才怪,但现在有崔寄梦,貌美又乖巧,一逗就脸红,相衬之下,这冰垛子似的儿子就不那么有趣了,“行,那你接着忙吧,本宫带着你的小表妹吃茶去。” “恭送母亲。”谢泠舟往一侧避让。 这二人真是奇怪,不像母子,倒像是关系不对付的姐弟,崔寄梦夹在中间,不敢多话,任由长公主挽着她走。 经过谢泠舟身侧时,她稍停下来,惯常礼节周全地要和大表兄道别。 谢泠舟先行开口了,他身子未动,只侧过首,低头温声嘱咐她:“别在外逗留太久,祖母会担心。” “好……好的。”崔寄梦听话地点头,因昨夜的梦,她实在怕他,说罢还想继续她的礼节,却再次被抢先。 谢泠舟看了眼长公主,实在放心不下,暗自叹息,话音里亦夹带了些无奈,“正好我今日也要回府,一个时辰后,我在此等你,别晚了。” 这下崔寄梦完全忘了所谓礼节,大表兄这是要与她一道回府? 他们何时这般熟稔了? “啧,管得真紧。”长公主正了正身姿,下颚微抬,端出副雍容姿态,“本宫堂堂长公主之尊,又是你亲娘,难不成还会把你的小表妹拐走?” 崔寄梦明白了,大表兄之所以要护送她回去,是不放心长公主。 但这不放心的模样,怎的那般像个为晚辈操碎了心的长辈? 好似生怕旁人把孩子带坏了。 大表兄沉稳冷静,于她而言的确像是长辈,只是……这个念头让她那些梦显得更为伦l理不容了,不只是羞耻,还夹带着一缕怪异的感觉。 最终她还是忘了行礼道别,迷迷糊糊地被长公主拉走了。 谢泠舟目送着那个任人拉走的背影远去,颇有些担忧,无奈轻叹。 他转身步入斫琴馆。 琴室里,赵疏正专注斫琴,方才长公主走前说了,“本宫没有耐心,待公子哪日想和本宫各取所需,再来找我吧。” 赵疏回想那位殿下说这话时满不在乎的神情,愈加读不懂她。 他接近她的确别有目的。 而她肯让他接近,也是看中他这副皮囊,又掐准了他别有所求。 来京数月,借着长公主琴师之便,他确实查到一些事,但都是皮毛,要查到关键之处,还需借助长公主势力。 长公主行事随意,平日纵情声色,相识以来,她数次问他所求何物,不过是笃定他一介布衣,所求无非名利,因而想尽快满足,好让他甘愿在侧服侍。 可偏偏赵疏所求并非名利。 不到走投无路之际,他还不想将最终目的告诉她,正好,她近期有崔寄梦可逗,暂时不会想起他。 刚把琴放下,门外有人敲门,“东家,有位黑衣公子声称要斫琴,说要产自吴郡桐木所做的焦尾琴。” 赵疏倏地抬眼,这是他与手下一名暗探约定的暗号,这暗探是他耗尽数年培植,藏得很深,不轻易现身。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