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因为,陆家长房的大公子是锦衣卫指挥使。” 菱歌眸光一凛,当今天下,大概没有人敢搜锦衣卫指挥使的宅子吧。 她虽不知道那人到底是做什么的,可看上去他只带了数个侍卫,想来不过是个武将,自然不敢与锦衣卫抗衡。 沈淮序虽是孩童,却也知道锦衣卫的厉害,理诏狱、死于酷刑之下者不计其数,欢迎加入企鹅君羊一五二而七五二把一单是这些形容词,就够让人胆寒了。更何况,还是锦衣卫指挥使,连陛下都要让他三分,据说死在他诏狱里的人不计其数,东厂的厂公和他比都算是心慈手软的,也难怪天下人会唤他“活阎王”。 他像是安心了一般,滚到菱歌怀里,沉沉的闭上了眼睛,梦呓道:“再也不用看见那个修罗了……” 说到这里,他的背还不自觉的抖了抖。 菱歌知道,淮序是真的怕了他。他们在一起待了这么久,淮序见了他都是尽可能的绕着走,在他面前大气都不敢出。 菱歌轻轻拍着他的背,听到“修罗”两个字,不觉轻笑出声,便是修罗,也该是玉面修罗吧。 那个人……便是菱歌再怕他,也不得不承认,他生得很好看。 他身形挺拔,宽肩窄腰,侧脸英俊周正,眼眸深沉如潭,眼波轻扫间,刀光剑影,烽火粲然。只是他周身冷厉,阴鸷得不像话,好像他生来便该高高在上的俯瞰一切,仅仅是与他对视,便足够让人心底生寒。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淮序才会如此害怕他吧…… * 翌日一早,覃秋便侍奉了菱歌起身。 菱歌寄人篱下,不得不勤谨着些,每日晨起的请安都是不能缺席的。 菱歌梳洗完毕的档口,思夏也带着淮序走了过来。 思夏是他们从沈家带来的丫鬟,年纪虽小,做事也还算勤谨,更难得的是忠心。 淮序走到菱歌身边,很自然的站在她身侧,一步也不肯离开。这是他在路上养成的习惯。 菱歌握紧了他的手,道:“走罢。” * 陆家虽是官宦之家,却早已没落,是陆家长房的公子做了锦衣卫指挥使之后才发迹的。因此,陆府虽在京城寸土寸金的地方,却并不算如何宽敞。用不了多少时候,菱歌姐弟便出现在了陆老夫人的院子里。 老夫人身边的曹嬷嬷笑着迎了出来,道:“也不怪老太太偏疼表姑娘和表公子,表姑娘和表公子总是来得这样早,有心了。” 菱歌笑笑,道:“外祖母起身了吗?” 曹嬷嬷道:“起了。老太太昨夜里没睡好,想再眯一会子,这便又躺下了。表姑娘和表公子先随奴婢进来吧。” “那便有劳嬷嬷了。” 菱歌说着,露出一抹浅浅的笑,直看得曹嬷嬷心跳也漏了半拍。 这表姑娘出身虽略差些,却实在美貌,行事又大方有分寸,颇有林下风致,再加上老夫人心疼早逝的女儿,难保不会做主将她嫁给府中的哪位公子,到时候,她便是这府中正儿八经的主子了。 曹嬷嬷想着,脸上的笑意便更浓,话语间也就更热络了。 菱歌神色一如往常,仿佛全然没有察觉到曹嬷嬷的心思似的。 * 暖阁里已生了地龙,将整个屋子烘得暖烘烘的,全然没有秋雨过后的潮湿粘腻,反而干爽舒服得紧。只是屋子里的家具摆设都是老物件了,地龙一烘,便发出些陈旧的味道来,却并不让人反感。 菱歌闻着那味道,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