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澜拍桌子:“贺星苒,你好好说话,这可是你爸。” 贺星苒忽地想到什么,朝贺泽刚微微一笑:“对不起,爸爸。” 贺泽刚皱着眉,本来英俊的脸上皱纹沟壑似乎更深。 闻言,无奈地摆了摆手:“苒苒,你别闹了。” 贺星苒还要说什么,他连忙指挥贺阳辰:“你二姐还在病着,你去送她回家。” “……” 惹不过,只能躲着来。 贺星苒病了大半个月,面容清瘦了不少,但愈发衬着那双从前总是忧郁的眼睛变得坚定了。 她懒得继续说,拎包起身:“我走了。” 江澜气得胸口起伏,贺泽刚单手扶额,连忙摆手指挥贺阳辰跟上去。 贺阳辰打游戏呢,但谁掌握着他经济命脉还是清楚的,不情不愿地跟上去。 “二姐,你最近吃枪药了?”贺阳辰面对贺星苒时总是口无遮拦。 贺星苒反问:“不习惯么?” “敢跟爸爸这么说话,你牛坏了!”贺阳辰完全是赞扬的语气,“爸爸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你手里了?!” 贺星苒静默不语。 云汇木业的生意越来越差,贺泽刚一方面信算命大师的话,认为她是接替姑姑旺他的,不敢拿她怎么样;另一方面,他巴不得贺星苒和靳屿赶紧和好,让钱家和云晟集团给云汇木业回回血。 无论怎样,贺星苒也不用怕他。 见她不说话,贺阳辰瞟了她两眼,问道:“你和姐夫怎么样?怎么感觉你还在发烧呢,去医院还是回家,谁来照顾你……” “……” 贺星苒头抵在副驾窗子上,无语道:“你话好多。” “……” 贺阳辰默了默:“二姐,你现在脾气真的好大。” “……” “改一改吧,我真怕姐夫不要你。” 贺星苒:“……” 最近她和靳屿的关系,陷入一种很僵持的状态。 靳屿会关心她,偶尔来照顾她,顺便喂喂狗,没有继续提离婚的事情,可没有提是否要和好。 就好像关心她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和良好的家教使然; 贺星苒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 连续发烧了大半个月,贺星苒每天都昏昏沉沉。 有一天她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是贺兰芬的舞伴陈大爷,他这把年纪,说话语气居然还有些羞赧和欲言又止。 他问:“你姑姑最近还好吗?都大半年没见到了。” 陈大爷年中的时候也做了一个手术,身体情况大不如前。 姑姑过世后,这是贺星苒第一次遇到真正和她生活有联结的人来关心她,不禁眼眶湿润,纠结好久,说道:“姑姑去世了。” 电话那头陷入长长的沉默。 那天贺星苒顶着高烧陪陈大爷去墓园看贺兰芬。 陈大爷拄着拐杖,心脏搭桥之后走路颤颤巍巍的,贺星苒小心扶着他。 他买了一束黄色牡丹放在墓前,这是贺兰芬健在时,在院子里种的花。 只有陈大爷知道姑姑到底喜欢什么。 都这么年纪,很多话已经不能说出口,说出来就要被人笑话老不正经。 陈大爷站在墓碑前良久,最后只夸赞:“兰芬这身衣服不错。” 贺星苒垂头,哽咽地“嗯”了声:“姑姑也很喜欢。” 下山的路上,陈大爷跟贺星苒聊了很多:“女娃子结婚了吗?” 贺星苒点头又摇头,陈大爷一脸严肃:“你这可是让你姑姑操心喽。” “那个鲸鱼什么的呢?”陈大爷问。 贺星苒骤然抬头看他,愣了半晌:“您怎么知道?” “兰芬总给我喃喃着,”陈大爷八卦,一看问对了,连忙就说了,“我们跳舞打麻将,她总是三句话离不开你,说你身体差,说你性子孤,怕她走了没人陪你,然后就说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