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会发疯,然后在发疯这方面打败他。 那还是拉倒吧。 没关系,阿朝有的是别的办法气死他。 阿朝慢条斯理拨弄指甲,边温声说:“陛下,您知道了吧,我把长罗家的兄妹俩放出来了,她们兄妹俩帮过我许多,我怎么也得好好报答,不如过些日子,就给贵姬的父母姐妹封一封爵位,长罗少主是个有本事的人,当初他被罢除行令监的差使,我心里就很惋惜的,如今可好了,等他养好伤,我看有更合适的职位,就早让他顶上去吧,也好让他尽早为陛下效力啊。” 帝王:“……” “还有我的师兄师妹。”阿朝想起曾经昆仑无忧无虑的日子,露出恍惚怀念的神情,叹一声气:“霍师兄断了一条手臂,也不知养得如何了,秋秋该被吓坏了,我有多少年没回过昆仑了,也不知宗门如今怎么样,现在这也不方便回去,就叫他们再来一趟帝都,这次我们师兄姐妹见一见,好好说一说话。” 帝王:“……” 帝王额角青筋凸出来,不自止地抽跳。 他一个字一个字阴森森地挤出来:“衡明——” 阿朝把手放在肚子上 男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阿朝歪着头看他,笑眯眯的,轻声说:“陛下,您想摸一摸吗?” 又是一片死寂,君王好像突然变成个失语老男人。 阿朝好心给他一点甜头。 阿朝抓住他的手,轻轻拉过来,放在自己肚子上。 他又僵得一动不动。 “嘻嘻,逗你的,它现在还小,什么动静也没有,你摸也摸不到什么。”阿朝瞅着他,恶劣地嘲笑:“陛下,您这个样子,好好笑哦。” 阿朝以为他会生气。 但出乎她所料,褚无咎脸色一点没有变。 他沉默不语,听见她的嘲笑,只是抬眼瞥她一下,是那种冷静下来后,极其复杂的眼神。 阿朝忽然怔住了。 她好像已经忘记多久,没见过他这样平静而柔和的神态。 他拨开她的手,用手指尖,很轻、很轻地摸一摸她的肚子,像头庞大猛兽弯下腰小心翼翼用舌尖含一口水,好像那是一个上天赐予的太过珍贵的、以至不知该怎么钟爱才好的宝物。 不知为什么,阿朝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她看着他专注而柔和的眉眼,好像看见心口有一朵花,慢慢地枯萎。 对不起啊, 她听见自己心里一个声音,轻轻地说: 褚无咎,对不起啊。 —— “为什么又叫我们来?”越秋秋看着越来越近的帝宫,像看见一头阴森盘踞的怪物,她脸上出现极致的惊慌与愤怒:“他还没有报复够吗?放我们回去又叫回来,他这次又想怎么羞辱我们?!”” “秋秋,不得擅议君王。” 霍肃叫住她,沉声说:“传旨的使者已经说过,传召我们来的旨意不是发自君王,是来自内廷。” “内廷…”越秋秋恍惚,想起那个年轻女孩陌生的面容,可她的眼睛,她看自己的眼神……越秋秋突然哽咽:“什么内廷,整个王朝都是他的一言堂,谁能违抗他,谁又敢越过他下这一道旨意。” 霍肃一时沉默,也不知说什么,磐石刀在他身侧,他抬起左臂,不自觉摸到空荡荡的右臂袖口 越秋秋看着他,眼中泪意更湿。 她对不住大师兄,是她太愚蠢,轻易被赵家的人挑动,想都没想跑出山门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