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把这些怪在我身上?怪我今天不该走长街……唔。” 谢明蕴话没说完,忽然眼前一暗,这人又气又笑,蓦然低下头,扣住她的下颌吻了过来,将她还在喋喋不休的嘴堵了个严实。 唇上清凉的触感陌生又熟悉,他再一次把她抵在了门边,一手搁在她脑袋后面防止她被磕着,这人身上清雅的气息无孔不入,顺着唇逼近进来,抵开她的齿缝,与她唇齿交缠。 谢明蕴脑中一白,登时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只有腰身被他扣在怀里一紧再紧,温雅炙热的气息勾着她脑中的理智一点点散去,她下意识轻轻喘息了一下,似乎要沉溺于这一片温柔里。 好不容易勾回来一点清醒,她抬手又去推他,却觉得腿软的厉害,一双眸子里积着氤氲如水的光。 “容淮安,你放肆。” 她手无力推不开容淮安,反而被他拽着纤细的手腕再次抵在了门边,又是一阵铺天盖地的吻席卷过来。 半晌,在她终于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容淮安松开了她,眼中的薄怒在看到她脸上的红意和唇上的水泽的时候散去了些,继而低低愉悦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你查到了这么多,就没查到我今天去,见季絮是为了和她退亲吗?” 退亲? 谢明蕴刚要恼,听见他这句话顿时有些呆愣,抬头看他。 “嗯,退亲。” 容淮安再一次肯定了这句话。 “反倒是你,谢明蕴,你真是个骗子,你明明要和晏顾出去骑马,却骗我说生病了,我急着入宫见你,没想到你其实压根没事,还为了气我非要和别人出去。” 骗子? 这话一出,容淮安却骤然觉得她周身气息变了,在他怀里软着的身子站直,谢明蕴推开他。 方才眼中的松动和氤氲散去,她说。 “我如果是骗子,你容淮安就是大骗子。” 容淮安蹙眉,不理解地看着她。 “明明半年前,在江南的时候,你父亲传信要你回去,你就答应了和季府商议亲事定下六礼,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半年过去你们还没成亲,但当时书信之上是你亲笔,我不可能看错。” 她仰起头,似乎是因为提及了往事,她语气有些激动。 “你明明……早就没打算要真和我在一起,明明都和别人商议好了亲事,你连名字,身份都骗着我,婚书和未婚妻更是瞒的好好的,那你回来就该好好走你的正途,为何又要与我这样纠缠不清?” 为何偏偏要一次次再来到她身边,对她这样关怀?明明没打算和她在一起,为什么又总做出这样的事情让她心中动摇? “我不坦诚,你便很坦诚吗?” 她抬起头,一双眼里隐约有水光,容淮安盯着她,动了动唇想说话。 “你敢对我说,你今日才知道你有个未婚妻,便马不停蹄地来与她退亲了吗?” 容淮安身子一僵。 “看吧,你不敢说。 你分明在半年前就知道你有未婚妻,却依旧耗在江南与我在一起,你骗我说你是穷书生,来姑母家探亲,想好好读书去参科举,可你明明早就是科举状元,你骗我说你姓江单名一个淮,却没告诉我你的母亲是公主,你是北谢第一世家的嫡长子。 容淮安,我如果是骗子,你呢?你对我坦诚过吗?” 相爱的人如何能不坦诚?容淮安什么都瞒着她,她这样从小被人丢弃,摸爬滚打长大,被骗惯了的人,怎么敢相信他口中随意几句辨明不了真假的话? 一段话问过,屋内便鸦雀无声。 容淮安见她忽然低下头,没再与他对视,地板上却滴下一滴清澈的泪。 仿佛骤然灼到了心尖,他一时什么她骗他的恼怒便都没有,愧疚蚕食着他的心,半晌他沙哑道。 “我没有。” 谢明蕴低着头没说话。 “我的确在半年前知道季家有一门亲事,在那时候就回信要退亲,我不知道你是从哪看到了我亲笔的字迹说要商议亲事,但我的确没有。” 谢明蕴猛地抬起头,一双眼中惊疑不定,想从他眸子里辨别几分真假。 他苦笑一声。 “我不骗你,阿蕴。” 他心中有她,如何会与别人成亲? 骗她的身份,名字,这些的确是他有错,他不坦诚,便都认下。 “可亲事一事,的确有误会。” 他半年前传信要退亲,容家主不同意,后来他与谢明蕴分开,回来之后闭门谢客半年,忘了这件事,季家也没再提,如今提到,自然是想早早处理了。 “当时有一封书信,和你父亲要你回京的信放在一起,上面是你的字迹,我不可能认错。” 她看了片刻,轻声道。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