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凛捏着酒杯,突然道:“确实死了好多人……”当时烧尸体都烧了好久,鼠疫结束后,他有好几夜还梦到冲天火光,以及燃烧尸骨发出的啪嗒声。 他一口饮尽杯中酒,桌上的人都默了默。 坐在围椅里的安安‘啊啊啊啊’的大叫起来,努力爬起来去拽赵宝丫的饭碗,小胖手都伸进了饭里。赵宝丫立刻护住婉,哭笑不得道:“安安,松手!” 秋芙见此,连忙去拉安安的手。 这画面太逗趣,雅间的气氛才重新变得欢快起来。 几人许久没聚,钱大有和马承平毫无意外的喝醉了,被两家的下人搀扶着接走了。小安安也被秋芙强行抱走,瘪着嘴一直朝赵宝丫伸手。 权玉真倒是没醉,赵凛本想让马车送他回去,他摆手道:“不用,老道习惯走路。” 赵宝丫从小满手里接过礼物递了过去:“师父,这是给你带的,两坛西风烈,是荆州的膏粱酿的。不算最香,但足够烈,你省点喝,要是好喝,我托人带信再给你带。还有两套常服,你可以换着穿。” 哎,她师父日日惦记着香油钱。这么多年,除了喝点酒吃点肉外,就没见他买其他东西。 权玉真笑嘻嘻的:“还是徒儿有良心。”他摆手,“走了,你们明日上京也不必再来看老道了。”说完,揽着衣裳,提着两坦子酒消失在夜色里。 月色融融,赵宝丫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才转身。 吕勇有些微醺,赵凛让人跟他回去住一晚,就先睡霍星河的屋子。赵家其余的下人除了小满,暂时都安排在客栈内休息。赵小姑交代了掌柜一句,就随着赵宝丫他们回去了。 一回到家,小满问清楚那间是赵宝丫的屋子,立马就跑去给她打扫整理。然后发现屋子里早被收拾过了,床榻也干干净净,被子和软好闻。 显然是赵小姑让人提前回来收拾了。 赵宝丫让小满先同她挤一挤,小满说什么都不肯,坚持要打地铺。赵宝丫干脆抱着枕头往赵小姑屋子里去了,交代道:“你就先睡床吧,我今晚同我小姑睡。” 小满啊了一声,呆了呆。 赵宝丫去的时候,赵小姑在整理被子,笑道:“不睡觉怎么跑我这里来了?” “想和小姑说说话呀。”赵宝丫掀开被子就往里躺,然后侧头亮晶晶的瞧着赵小姑,问:“小姑,你还喜欢春喜叔叔吗?” 赵小姑先开被子的手僵了僵,继而又笑问:“小孩子家家的,问这个做什么?” 赵宝丫继续盯着她:“就问问嘛,我白日听酒楼的小二说,有很多人喜欢小姑,小姑都拒了,小姑是不是还喜欢春喜叔叔?”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赵小姑吹了蜡烛躺到床上,认真道:“我拒了别人,只是因为不想成亲。你玉姨说得对,我们有钱有孩子,不是碰到真的喜欢理解我们的人,不嫁人也是可以的。” “孩子?”赵宝丫疑惑,“玉姨有春生哥哥,小姑哪来的孩子?”说着还伸手去摸赵小姑的肚子。 赵小姑被她冰了一下也没躲,伸手拉住她的手道:“你不是我孩子啊,侄女也算是半子。你以后给小姑养老,小姑挣的钱都给你。” 赵宝丫觉得她小姑说得对:姑娘家不一定非要嫁人啊。 “小姑,我也有钱,我以后也不嫁人了。” “呃……”赵小姑头疼,“宝丫,小姑不是这个意思……”她正绞尽脑汁想着要如何解释,里面的小姑娘翻了身,呼吸开始均匀。 赵小姑:“……”千万不能让大哥知道她胡说八道了。 次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吕勇就回了码头去照看运送的黄金。赵凛让马夫套了马车,同赵宝丫一起回竹岭村祭拜他娘。 这次,他们走了小路绕道到山脚下,然后带着小满上山祭拜。祭拜完又沿着小路往回走,到达官道时,正好撞见一辆牛车往这边来。 马夫勒停马车等那牛车先过去,赵宝丫掀开车帘子往外看。乍然见那牛车上坐着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