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凛还没说话,人群里的马承平先喊了出来:“怎么可能,之前周监院不是问过赵庆文了吗?他都说牙牙是个男娃。”那天不少人听到了,后来他们也问过赵庆文了。 有人跟着应和。 赵庆文连忙道:“我那个时候是被赵凛逼的,他威胁我,如果不帮他隐瞒就打断我的腿!” 马承平:“胡说,赵兄他柔弱着呢,陆学掌一只手都能推倒,怎么打断你的腿?” 赵庆文:“我怎么胡说了,我是他二弟,和他相处的时间比你长,他人都砍过能柔弱?” 秦正清帮腔:“没见过这样厌恶自己兄长的二弟,你这是要害他?” 赵庆文跳脚:“我这是伸张正义,是不忍周监院被骗!” 双方吵了起来,周围闹哄哄的,周监院喝道:“都闭嘴!”他再次看向赵凛,“我只问你,赵宝丫是不是女娃?” 小宝丫往他身后缩了缩,赵凛握住她的手,面露坚毅:“陆学掌和赵庆文向来针对学生,仅凭二人一面之词……” 周监院见他死不承认,寒着脸朝陆坤道:“你来说。” 陆坤点头:“学生近日运道不好,就趁着休沐去烧香拜佛。今日路过城隍庙,听见里头有小女娃的笑声,于是走了进去。正好瞧见赵宝丫穿着小裙子在后院玩闹,而赵凛在画符写签。我当自己看错了,不敢随意对待,恰好在路上碰到了赵庆文,就询问了一番。赵庆文这才把赵凛威胁他的事说了。”他眼里含着冷峭看向赵凛,“周监院现在可以派人去城隍庙取一页签条过来,比对一下自己,或是请几个常去的香客过来问问,里头是不是有个女娃娃。” 赵凛抿唇,神色凝重。 周监院面色冷沉:“哪用得着这么麻烦,让这娃娃当众脱了裤子验一验便是!”四岁多的男娃娃验一验没什么大不了,若是不脱,那一定就是女娃娃了。 赵宝丫一听立马捂住自己的小裤裤,咬着小嘴,眼眶含泪。 周监院丝毫不让,示意小娃娃自己动手,赵凛脸色瞬间难看,直接承认:“不必了,丫丫是个姑娘!” 周围又是一片哗然。 陆坤眼神里都是得意,赵庆文大喊道:“我说吧,她就是女娃娃,赵凛欺骗了所有人,坏了书院的规矩!”接收到赵凛吃人的视线,他的喊声戛然而止。 赵凛剐完人后,朝周监院躬身一礼,正色道:“周监院,请容我陈情。丫丫自幼丧母,与学生相依为命,学生到书院读书只能住宿,她才四岁,若无人看顾,根本没办法照顾自己,学生将她带来也是无奈之举。且她听话懂事,不曾妨碍到其他人读书,也没到七岁有男女大防的时候。请周监院念在我们情款特殊,格外放宽一些,学生保证她绝对不会乱跑的。” 赵宝丫也从他身后走了出来,软糯糯的保证:“周伯伯,求求你不要赶我走,我会很乖很听话的。” “我只有阿爹了!” 小姑娘太可怜了,话还没说完已经眼泪汪汪了。 然而周监院就是个铁石心肠:“据老夫所知,你家父母尚在,还有个小姑,如何不能看顾她了?” 赵凛满面悲切,似是挣扎,然后道:“你们也看到赵庆文如何对我的了,而且年前我腿断了,加之丫丫身体又不好。家中嫌我们负累,已经分家,是不会帮忙看顾丫丫的。周监院若是不信可去竹岭村打听一二。”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看向赵庆文的目光都是不齿。 腿断了就把人分出去自生自灭,赵家父母当真狠心!怪不得赵凛高大壮硕,却一推就倒,原来腿断过。 能行走如常已经是老天格外恩赐了吧。 这么一想大家更同情赵凛和小宝丫了,纷纷求情网开一面。陆坤见形势不对,连忙道:“周监院,规矩不可废。再怎么情有可缘,赵凛也是欺骗在先,威胁同窗在后,如今还企图装可怜来破坏书院的规矩,实数可恶。此人品性堪忧,如果继续留在书院只怕将来会败坏书院的名声。既然他一定要带着女儿,不如将他赶出书院,在私塾里读书可以走读,不正好可以照顾孩子!” 陆坤的跟班立刻附和,直嚷嚷着规矩。 小宝丫见形式不对,哇的一声哭了,跑过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