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萧淮止这一生,若要论罪,已是罄竹难书,罪孽深重之人,何须再归正途? 说至此,他眸色一凛,挥臂喝道:“拿下玉氏全族!” 宫门之外,乌泱泱的军队将整座华章宫包围,萧淮止提步从此处离去,温栋梁紧随其后,见他袖手稍抬,便又止步,凝着月光银辉下那一抹颀长挺拔的黑影,渐渐消失在冗长宫道上。 他一路行至重华殿,清剿了皇帝一党与玉氏一族,整座皇城都只剩下他的人。 行至廊芜处,萧淮止忽而顿了脚步,眼前寝殿灯火葳蕤,负在身后的指尖微蜷,衣袍革带间,发鬓眉梢里,无一不是充斥着血腥气息。 吱呀声打破阒寂长夜。 银珰此刻推开门,瞧见了廊芜暗处的那道长影。 她端着手中金盆微愕一息,反应过来后赶忙朝着那端福身作礼。 萧淮止眉梢轻蹙,沉着面容走入深黄烛光里。 融融烛光为他深邃昳丽的面容镀上一层柔和,默了息,他道:“如何?” 银珰认真答:“回大将军,医官来过了,已给娘子调理过,只是受了几分惊吓,好好养着便无碍了。” 萧淮止只道知道了,而后便提步去了侧殿净室。 夤夜阒静,他换了一袭牙白寝衣,从廊间放轻脚步,推开殿门,踏入这间寝殿。 殿内熄了烛光,萧淮止一向在黑夜里也能视物清明,此刻他从容将殿门阖紧,一步步走向那张帐幔逶逶而垂的床榻。 帐内是她清浅均匀的呼吸声。 也唯这女子,能令他稍许失算、无措了些。 须臾顿足,他透过眼前浮沉摇曳的绢纱帐幔,窥着里面那道纤细侧卧的小小身躯。 他想起上一回与她一同躺在榻间,压着她小小身躯时,她涨红了双颊,乌鬓半湿雪颈,同他一遍遍地说着不行了,吞不下了。 彼时,她还说过,不会再寻旁人。 漆冷的瞳眸稍沉,拂手掀开半截帐子,萧淮止周身气压低冷地坐上榻沿。 菱窗探入泠泠月色,微茫银辉晃过女郎白皙的颈。 上头还留着一圈红痕,是他今日失控压的。 萧淮止稍敛眉间冷锐,抬手轻轻抚过她的脖,陡然的碰触,却引得身侧之人一阵战栗。 檀口翕动,喃喃唤着什么。 他靠近几分锦衾下的纤瘦身躯,撩开她鬓角垂落的青丝,方绕指间,便听她口中低低念着,不要、害怕。 重复地念。 萧淮止心间滞住,沉着气息,问她:“不要什么,害怕什么,同孤讲讲?” 玉姝眼睫深埋在软枕之间,玉肩轻轻地颤。 今夜皇宫的鲜血已经浸泡住他的心,萧淮止眉间松弛几分,耐心地为她拢过耳边青丝。 视线瞥过她因侧卧而不明显的腹部。 骨节分明的大掌探入衾下,他想要再确认一遍的,去摸她微鼓的腹。 温热的,细腻的,在他掌下。 与他只隔着一层里衣。 他一时竟不知该将身侧的人如何惩罚才好,她怎么敢怀着他的种,去嫁人,可她为何听见雍都的消息后,却又留下他的孩子。 思此,萧淮止强压着滚烫的心火,指尖勾起那截锦衣,触过软绵绵的肌肤,顺着心底恶劣的念头,带有惩戒与私心的往,下一点点的去磨。 蓦地,昏沉沉的夜,夹杂着她软绵绵的呢喃声。 “带我……离开……” 指腹微顿,萧淮止目色一凛,另一只掌去掐住她腰侧那块软肉,玉姝梦中一声吃痛,翻身挪动间,他的掌心稍滑落至,下寸,抵住她伶仃的骨。 二人身形一僵,于黑夜之中,视线相撞。 玉姝轻口今一声,肩上细襟崩断,只觉快要被他指尖粗粝的薄茧磨破。 他抽出一口气,覆身而压,逼问道:“告诉孤,你想怀着孤的种,逃去哪里?” 她紧张地绷着身子,指骨被锢紧,以至于萧淮止长眉紧蹙喟叹一声,紧紧压着她迷蒙而慌乱的视线,阴恻恻道: “旁人能像孤这般伺候你吗?” 作者有话说: 萧二总觉得自己头发根都是绿完了的。 事实上,没关系的,你再这样,姝姝可以让你更绿的。 第62章 ◎“别动,让孤亲一亲。”◎ 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