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姝此刻凝着萧淮止那双漆黑双目,见他神色如常,复而又将银樽推至她的掌心,微乱的心绪也随之静了几分。 而后,他低眸捻起银樽,眸色微转,深深注视着玉姝,从容道: “这壶般若酒,孤曾略有耳闻,在宿州城中格外有名。百年前战乱不止,贵族女子遇见了清贫如洗的少年,因门第之隔,又因少年满心壮志未酬,遂决心南下参军,谋一个前程,也为与那女子相配;临别之际,正逢上巳节,女子不舍少年,为他酿了一壶好酒,名为般若。” 话至此,萧淮止捻转酒樽,睥过玉姝敛垂的浓睫,“此酒承载着女子与那少年之情,所以宿州的有情男女都息在上巳节这一日,来饮此酒。” “他们都盼着能长相厮守,那你呢,知晓这酒中意,可要与孤饮下此酒?” 自相识以来,这是她第一回 听一向寡言的大将军,说起这般多的话。 银辉月色下,衬着他锋锐冷峭的轮廓,而在此刻,那双寒星般的眼眸似融了几分温度进去,变得炙热而柔和。 湖波漾曳,映出悬月;檀窗微敞,湖面倒挂一双人影。 与他相识以来的画面从眼前逐一闪过,她看着眼前这个人,想起二人之间发生过的那些龃龉,还有那些极为短暂的、一闪而逝的深刻。 竟也生了一丝私心的, 可她又想到,今夜本就存了几分欺骗的,可他们之间本就是错误的开始。 但是,她还是想要私心一点,只一点便已很是满足。 于是玉姝握紧了银樽,与他相碰。 “今夜,本就是我邀你饮酒的。” 她的声音轻轻浅浅。 一对银樽在月下相撞。 二人的指尖触过彼此,而后仰脖饮下这樽温酒。 般若入喉并不辛辣,后劲却是十足。 短短须臾间,二人已将一壶般若饮尽。 檀桌下,二人的衣袂已经交缠在了一处。 桌上烛火融着月光,镀在二人之间。 贪婪似在心中放了一把火,燃烧、吞没着他。 萧淮止滚烫的气息压了下来,细腕被他大掌一扯,玉姝从桌案对面身形一晃,落在他的腿、间。 纤瘦的背脊抵着窗台,他涔湿的黑眸也抵至眼前。 刹那间,目光如电般击过彼此颤动的心间。 唇齿相依,大掌紧紧扣住她的细颈,极度饥饿地吸、吮。 吻到她已呜咽,他仍觉不够,喉舌烫着,需要她去浇、灭。 一只掌心已游至她的腰际,萧淮止微弓着背,如蓄势待发的狼,一把将人拖臋抱抵窗台。 慌乱下,玉姝只得双臂缠绕在他颈间,紧紧地抱住他的肩背。 她垂首承着他的吻,他便仰脖,头颅擦过她盈软雪-脯。 窗台之外,月光融于湖面;窗台之内,烛光镀着银樽。 “将军……”她囫囵地唤他。 都被他尽数吞下。 萧淮止狠狠在她的唇上咬下一口,乱着声息,迫道:“还唤这个做什么?” 她又只能改口,“萧——淮——” 尾音被他的啄吻吞没,萧淮止深目梭巡在她微张的唇间,声音沉如蛊丝: “唤二郎罢。” 他垂睫,想起幼时也曾在家中行二,虽他早已失去那个称之为‘家’的地方。 玉姝睫羽颤颤,轻声如丝般启唇道:“二郎——” 听到这一声,萧淮止这才满意松开她的唇,但一时间没了支撑,玉姝只能胡乱去抓他凌散的衣襟,身形往前倾着,唇猛然间磕上他微凸的喉结。 声息如烛焰,噼里啪啦地响了。 玉姝眼波涟涟地望向他,放在她腰间的大掌骤然锢紧。 坚实而硬的胸膛紧紧包裹着她。 玉姝唇间一吸,眸光流过微光,便听他闷声一哼,大掌往下在她臋上一拍。 “故意的?” 他哑声问。 浓烈的压迫感朝她倾覆而来。 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