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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


昭蘅看向林嬷嬷,温柔笑着,眼底湿意明显:“没事儿的,您先出去吧,我想歇会儿。”

    林嬷嬷走到床边把勾着床帐放下来,又把床铺整理好,说:“您先歇着,晚些时候我来叫您用膳。”

    昭蘅换下湿哒哒的衣服,钻进床上。明明是酷暑,她却觉得好冷,寒意从背心浸出来,冷得她牙齿直打颤,只好用被子把自己紧紧地裹着,才勉强把寒意逼退。

    阿箬真终于解决了,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

    可她还是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就能看到李文简猩红的眼睛,还有他的呼吸,那么急促,一直在耳边。

    她越想越心慌意乱,辗转反侧久不能眠,抬起指尖抵在自己的唇上。她浑身冰冷,唯独唇上一片烈热。

    一直到快黄昏时才迷迷糊糊睡下。

    半夜昭蘅才醒,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听见响动,莲舟从外面进来,一边帮昭蘅穿衣一边说着晚上打探来的消息:“阿箬真殿下受伤了!”

    昭蘅拢着衣襟,压低声音问她:“怎么回事?”

    “听说下午他骑马回行宫的路上,从马上摔了下来,摔断了腿。”莲舟瞪圆了眼睛,重重点头说:“活该,没摔死他。”

    昭蘅没有接她的话头,回望空空荡荡的床榻,问:“殿下呢?”

    莲舟疑惑:“下午梁先生入宫了,和殿下在云水间呢。”

    *

    行宫里,阿箬真躺在床上痛得直叫唤。

    他身上哪哪儿都痛得不行,手掌被金簪刺穿,痛;坠马摔断了腿,痛!喉咙被昭蘅手指刮得喉管快要爆裂了似的,痛!

    “没用的家伙,连个血都止不住。”阿箬真只差嗷嗷大哭,举着那只还在滴答滴答淌血的手,气得想往桌子上拍下去,又实在痛得没有力气。

    几个大夫急得满头是汗,终于有人大胆地推测:“殿下是不是中毒了?正常来说,不至于这么久止不住血啊。”

    另外一个大夫也皱眉附和:“我看也像,殿下说伤是中午才受的,可是伤口周围已经有溃烂长脓的趋势,正常也没这么快啊。”

    “天呐!”阿箬真一时接受不了,他以为昭蘅那个臭女人顶多吓唬吓唬他,毕竟中原的皇宫内规矩森严,哪有那么方便去弄毒-药。可他万万没想到,她真的弄来了毒。

    他拐弯抹角问几个大夫知不知道什么叫百日枯,几个老头子纷纷皱眉摆手说从未听过,也许是哪个乡野大夫研制的不知名毒-药。

    盛夏的行宫里一阵凉风瑟瑟,狠狠地吹着阿箬真剧痛的身躯。

    *

    云水间内。

    李文简手里拿着一册书,看了眼坐在对面的梁星延,并不问他这时候了为什么还不出宫,只是坐在桌旁,倒了一盏茶放在自己对面。

    梁星延便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坐在他对面,打量他。

    梁星延拿起那茶盏看了看,边缘上深蓝色的釉面上沾了一根茶叶。他莫名笑了一下,又将茶盏放下。

    “有酒吗?”梁星延凝视他片刻,忽然问门外站着的牧归。

    牧归一愣,下意识看向李文简。

    李文简也不知梁星延什么意思。

    梁星延便一笑,解释道:“我和殿下自小相识,殿下心情不好,于情于理,我都应该陪你纾解一二。不过殿下一不近女色,二不好赌钱,只好陪你斟酌几杯。”

    李文简头也未抬:“谁跟你说我心情不好?”

    怎么说也是相识十几年的情分,梁星延岂能看不出他心事重重。连着几个月,李文简都不召他入宫夜学,今日却突然召他。瞧着他看书的模样,分明是硬逼自己在看。

    李文简很少有这样的情绪。

    早年他心事没有这么深沉的时候,也是个爱说爱笑的少年,对酒当歌,他们也曾把酒谈人生。

    近些年来,自他做了m.nANcHang79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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