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快去吧。”老齐从他手里接过自己的拐杖:“我也该回去喽。” 又是一夜无眠。 老齐的话在赵捷的脑海中回响了整整一夜。晨光熹微之时,借着冲动的劲头,赵捷想:捡日不如撞日,我今天就要去找他。 这是赵捷一辈子干过的最后悔的一件事之一。后来他想,但凡我再年长几岁,必然要先去旁敲侧击地试探他、接近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出这么愚蠢的事情。 可这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心有所属,他没有经验,也不敢和太多人倾诉,因而压根无从得到确切的帮助。 这天中午他没有吃饭,用了一个多小时去遥城的百货商店买了一块男士手表。下午下班后,他把杜誉拽到了平素没什么人去的楼梯间角落。 “你有什么事吗?”见他一副进退两难的模样,杜誉问。 现如今仅仅是对方的目光也会让赵捷面红耳赤。他做了一次深呼吸,真诚地说: “杜誉,你可能觉得我冒犯了你,可我此刻说的都是真心话,我不想再这样糊里糊涂地过下去。古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现在算是明白了。我想的念的全是你,一旦不跟你待在一起,我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就想立刻见到你。” “啊?”杜誉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话不仅莫名其妙,而且无论如何都不像该对比自己年长八岁半的前辈同事说的。 开弓没有回头箭,说出去言语如同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赵捷清了清嗓子,顶着红透了的脸,重新鼓足勇气: “杜誉,我喜欢你,我心里有你,真的。” 时间仿佛凝固了。 杜誉感觉心绪无比混乱,他踢了赵捷的小腿一脚:“小疯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赵捷不敢看他:“我最开始认识你的时候,就觉得你和别人都不一样。我喜欢和你接触、喜欢和你待在一起。我觉得你是一个特别好的人,我……” “行了,闭嘴。”杜誉本想给自己点上一支烟,在空空如也的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才想起来,拜眼前这位年轻人所赐,他已经很久没抽烟了。 于是他尴尬地整理了一下衣服:“你年龄还小,很多事想不明白也是正常的。” “我没有。”赵捷立刻否认:“我想了很久才来敢找你,有好多个晚上我因为想得太多都睡不着觉。我想得特别明白。” “你疯了。”杜誉尴尬地笑了两声:“你为什么喜欢我?啊?就因为我对你好?可我对你也不好呀。我告诉你,我可不是什么纯良至善的好人,我教导你、提携你,不过是因为你对我们周派小生尚且有用而已。”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