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澜本不想问,可吃了几口饭,还是忍不住,说:“这一路上京定然困难重重,殿下可安排好了?” “嗯。”祝盛安只字不提,“吃饭。” 看他如此疏远防备,雀澜抿了抿嘴,一肚子的话,只能憋住了。 申时正,祝盛安才动身回澹州府,再赶几个时辰的路,到澹州府该是深夜了。 马车走在乡间小路上,摇摇晃晃的,雀澜掀开帘子看了一眼窗外,想了想,还是主动开口搭话:“天快黑了。殿下觉得青莲教会在何处设伏?” 祝盛安看了他一眼,好像不打算同他讲话。 这一眼让雀澜尴尬极了,硬着头皮,接着说:“好不容易等到你落单,青莲教岂会放过这次机会。” “你知道,怎么还跟来。”祝盛安淡声道。 “跟人打架,我还是拿手的。”雀澜小声说。 “要是又像上回那样,是他们精心挑选的高手,你又要给我挡刀?”祝盛安意味不明地盯着他。 “总不能让殿下受伤。”雀澜说。 “为什么我就不能受伤?” 雀澜轻轻叹了一口气,半晌,才说:“因为你是世子殿下。” 祝盛安盯着他,冷冷嗤笑了一声,别过头:“你和他们是一样的。” 雀澜不再说话了。马车里一片沉默,车窗外偶尔吹来秋夜的凉风,林间的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 忽然,林间传来一声尖利的哨响,惊起一片飞鸟。 随即,侧边的山坡上冒出了一线人影,拉起弓就朝山下射。 宋奇大喊一声:“有埋伏!保护殿下!” 马车里,雀澜一脚踢翻了正中的方桌,用它挡住了车窗,而后将祝盛安推到角落,自己护在他身前。 “待会儿箭停了,他们就该冲下来了。那时我下去守住马车,殿下在车里不要下来。”雀澜道。 祝盛安看了一眼他护在自己身前的手臂,面色复杂。 夜空中,乌云遮蔽了弯月。离开丰春县的官船沿河一路向东。 今夜子时,船就能走完这一段东西流向的河路,在祁州拐弯,进入宽敞平稳的通南大运河。 武泽在舱房的窗边,看着窗外乌沉沉的天空,下头乌黑望不见底的河水,心中忽生一阵不安。 他吩咐一名小兵:“出去看看船上有没有异样。” “是!”小兵起身,打开舱房门,外头恰好迎面走过来一名船丁。 “敢问,这间房里住的官爷,是不是姓武?”船丁憨厚一笑,道,“我们船长有口信给武官爷。” 小兵没做声,回头看向武泽。 武泽盯着这船丁:“你找错人了。”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