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当配菜。 饭菜可以难吃,但种类花样一定要多。 出锅前再倒一点油盐酱醋,搅和搅和,差不多就成了。 因为面里放了饺子,所以汤不是那么清澈透明,带着些许淀粉勾芡过的粘稠感。 曹弥刚打算盛面,就看到少年从卧室走出来。 介于少年和青年间的年纪,让对方的脸部棱角没有特别锐利。 小了几号的睡衣穿在他身上,手脚那短了一截,露出瘦削纤弱的手臂和小腿。 因为刚洗了澡,头发也不知道吹干,从发梢往下还在滴着水。 水珠开开心心坐上头发做的滑梯,一下就滑到了底,跌落到肩膀处的毛绒衣服上。 曹弥眼角一跳,此刻她好像被他妈附体,放下手中筷子厉声喝道:“为什么不吹头发?” 是难得的显现怒气的声调。 不等少年回答,她视线往下,注意到对方赤裸的踩在地板上的脚,瞳孔一缩。 脚趾被热水泡得粉粉的,不安分扭在一处,衬得脚背上的骨头格外显眼。 曹弥感觉自己眼角都要呲得离开眼眶,难受到抽得生疼。 她终于明白她妈为什么一直看她不顺眼,回家也不是客人,而是敌人,恨不得棍棒伺候把她逐出家门。 她现在也没办法控制自己。 已经在都市经历摸爬滚打的曹弥,心里莫名燃着怒火,她抑制不住脱口而出: “为什么鞋也不穿?” “姐姐。”少年没料到曹弥会这么说,他被骂到一怔,低头用牙咬住唇,一脸委委屈屈样,“对不起,是我没能找到吹风机。” 曹弥额角突突的疼,她像她妈一样伸手揉着太阳穴,想要减缓额角的疼痛。 听到少年回复,忍不住开口道:“就在水槽下面的抽屉里——看不到也不会去找吗?头发不吹干以后头疼病犯我可不……呃——” 她说的十分流畅,快要说完才回过神,嘴唇张着还没有闭上。 曹弥对自己的这番说教感到十分的羞耻和尴尬。 她抬眼往上看了看对方湿漉的发,不慎撞到泅着水雾的通红眼眶,又赶紧掩耳盗铃把视线往下瞥。 就连空气里,都充斥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凝滞感。 曹弥抬手抚上额头,想摸摸看自己是不是着凉发烧了。 真是疯了,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无关紧要的人,干嘛要去在意。 而且她自己有时也贪省事懒得吹头,头发半干就躺床上睡了。不穿鞋在房间走,也是常有的事…… 都是半斤八两,说不得对方。 莫非是迟来的母爱泛滥? 曹弥把手往里摁了摁,掌心温度正常,只在做饭时脸被热气烫得温度有一点点高。 她吐出一口气,把手撤下,转眼看向少年:“是我没和你说清楚——算了,不重要。” “先吃饭。” 少年懂事地坐在餐椅上,安安静静的,那乖乖巧巧的坐姿,再配上他白软可爱的脸,显得十分惹人怜惜。 像是最听主人话的宠物,眼睛一眨也不眨,一直盯着曹弥。 曹弥往左他就往左看,去右眼睛也跟着向右,无形柔软的狗尾巴在身后摇晃。 看到曹弥端着碗出来,更是扬起笑容迎接对方。激动,却也还是带着点小心翼翼的矜持。 “姐姐!” 一般人看到这副场景,大概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