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街上买了些东西回来起,便一直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头,除了吃饭的时候,其余时间连半步都不出来的,也不让人进去,像是守着什么宝贝似的,有时候,他和老婆子的屋子里蜡烛都熄了,长宁那里的煤油灯都还点着呢。 对此,他自然免不了有几分好奇,只是心里也没有抱多大希望,长宁一个孩子,还能倒腾出什么惊天的东西不成?顶多像是那辆轮椅一样,又有了什么新点子,做出来赚些个铜板罢了。 周老爷子的话刚刚落下,周长宁便回了房间,取出一个竹筒和一张纸来,把纸放在桌子上,打开竹筒,从里面倒出些东西来,这才又将竹筒赶忙盖上了。 周老爷子定睛一看,拧起了眉:“这是,盐?不过,倒比咱们吃的盐要细上许多,想来有的大户人家应当愿意尝个新鲜吧。”虽不知长宁是怎么做到的,但至少证明孙儿倒腾出来的东西还是有买方愿意要的,应该不会让孩子白费心思,如此一来,他也就不用担心挫伤长宁的积极性了。 见周老爷子等人都默认了这是“盐”,周长宁笑而不语,去厨房里拿出了几个勺子来,将纸上那些白色晶体浅浅挖了半勺,分别递给四位长辈:“爷爷,你们尝一尝就知道了。” “盐”还能做出来什么其他的味道不成?不就是个咸味儿吗?这半勺盐进嘴里,只怕舌头要有半天都是苦味儿了吧,周老爷子如是想着,却瞥见长孙那眼巴巴的期盼似的目光,再看看儿子儿媳都是一副犹豫之色,罢了,左右他的茶杯就在手边,就当是哄孩子了吧。 心下一横,将勺子送入口中,然而,当舌头初初接触到那白色晶体的时候,他品尝到的竟然不是咸味儿,而是一股甜味儿?周老爷子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向周长宁:“这是,蔗糖?” 还不等周长宁点头表示肯定呢,听到周老爷子这样说的老太太和周大新夫妇便惊讶地看了过来,不敢置信地将手上的勺子送入口中,果然,是一股甜味儿,周大新品尝着这股甜味儿,并没有尝出来有什么与平日里自家买的蔗糖相区别的地方,就是那种糖的味道,可是,蔗糖怎么会是白色的呢? 还不等他问出口,便见着周长宁点点头道:“正是蔗糖,这是我去街上的杂货铺买的普通蔗糖,用了特殊的法子,洗掉了其中的杂质,剩下的白色晶体才是最纯正的蔗糖,因为颜色似雪,便称为白糖了。” 在古代,糖可是个稀罕东西,最早的时候,人们是用小麦等谷物发酵,做出来了饴糖;在前朝的时候,人们偶然发现长在南方的一种似竹子一样,一节一节的东西,剥去皮之后,能够尝出来一股甜味儿,便将其砸碎榨汁,熬制出来了偏褐色的蔗糖。 一直到今天,普通人家中见得最多的还是蔗糖,当然,即便是这普通的蔗糖,价格也是不便宜呢,君不见,有时候人在农忙时节累得狠了,请来大夫,大夫便会让家人给买些蔗糖补一补,所以,尤其是农家人,把糖看得可是很贵重的,即便走亲戚,手里提着一斤蔗糖,那也是很体面像样儿的礼了。 眼下,周长宁却做出来了白色的蔗糖,即使中间要使用到的法子造价贵了些,导致这白糖的价格是普通人所消费不起的,可是正所谓“物以稀为贵”,只要他们想法子给这白糖打出了名气,难道还愁买家吗?那些大户人家只怕巴不得东西越稀罕越好呢,这样买回来亮给客人看,也显得自家更有面子不是? 想到这儿,周老爷子很快便明白过来,这东西能够创造出多大的利润了,当即严肃了神色道:“长宁,东西是好,却不是咱们家现下能够碰的,咱们家就是普普通通、本本分分的庄户人家,没有那么大的权势护着,贸然卖这么稀罕的东西,只会给自家带来灾祸,到时候,怕是会有不少眼热的人想要逼问出来方子。” 周老爷子自觉都已经一大把年纪了,能不能大富大贵他也没有太多执念,他就希望一家人自始至终都能够平平安安的,所以,至少是目前,他的态度都很明确,那就是白糖绝对不能拿出去,以免给家里招来灾祸。 他的话都已经说得这么清楚了,周大新等人也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纷纷赞同道:“是啊,咱们家现在这样就很好了,士农工商,那可不是说着玩玩的,就算赚了再多的银钱又能怎么样?那些个当官的随便使个手段,都是咱们家招架不住的。” 周长宁看着家人纷纷投来的不赞同的眼神,不由得苦笑:“爷爷还不了解我吗,我又岂会是这样不稳重的人呢?自始至终,我就没想着由咱们自家人出面去卖白糖,我想的是,找人合作,我们出方子,只拿分成,隐在后面,如此一来,既不耽误赚钱也能保证安全,爹也就不用每天去码头上扛包了。” 别的话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