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霁歪向一旁,指着他问大高个:“这人在你们面前也这么不识好歹?” 大高个扫她一眼,视线顶多停留了两毫秒:“对你还算客气了。” 元皓牗像是这才想起还有事没做完,放下牛奶,又把银霁拉回来坐好,断点续传般接着介绍:“这位是‘夜仕’的投资人,也是我的桌球师傅,他叫——” “你刚才说过了。你好,我是银霁。” 这回,大高个看都不看她,只问元皓牗:“你们是一起吃的晚饭吗?” 显然不是啊。刚才的对话还不能解答这个问题吗? 为此,银霁的那一丝紧张解除了。“不是的,我晚上还没吃呢。那你的‘歌’字是唱歌的歌吗?” 元皓牗被这句傻话逗笑了:“什么鬼,他大名叫金端成,端正的端,成就的成。” 早说嘛,难道什么妖魔鬼怪都配叫“哥”吗? “这么说,你父母很喜欢日本文学啊。” 金端成不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看着空气向二人发出邀请:“一会我们要点烧烤,给你们也捎点?” 银霁善解人意地婉拒道:“不用不用,我自己叫了外卖。” 元皓牗拼命给她使眼色:“金哥是这里实际的负责人,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他。” 搞了半天,这就是他“擒贼先擒王”的计策?本以为等来的人是仇哥,殊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大老板都被喊过来了,还能要求什么呢?难得从小团体的人脉中获益,银霁暂时放下成见,把话筒递给主要采访对象。 “你们‘夜仕’一般开到几点啊?” 金端成端是端了点,总归没太为难她,照实回答:“通常开到夜里两点,有时候人多了,叁点才收摊。” “也就是说,打烊时间不会超过叁点钟?” “是这个意思。” 然后,元皓牗眼睁睁看着银霁像变魔术一样,从瘪掉的书包里掏出了笔和奶砖本。 金端成的视线也为之聚焦:“怎么,你想当民生记者?” 自然不是。她这么问只是为了确认一件事:凌晨两点之前,正门口那些一尘不染的suv还不会开走。 明面上,她这么解释:“我爸爸有开健身吧的打算——因为他之前跟着人投过资,感觉这行有点赚头——但他拿不准别人是怎么开店的,又不好意思问,叫我们有机会就帮着调查调查。” 听到这个,金端成倒没对银霁的爸爸产生多大兴趣,而是转问元皓牗:“她是你什么人?” 银霁也有点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暂停采访,看向全场唯一有审判官资质的人。 和元皓牗视线相撞,胶着了一阵,她却发现,对方也在期盼着她的答案。 这样看来看去太没效率了,银霁当即选择担下一切,挑了一个最不刺激的说法:“秘书吧,大概。” 金端成笑点被戳中,嗓子里呵呵个不停,面部肌肉却只有小幅度的活动。 至于元皓牗么,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扭曲,很快就切换面具,像个社畜下属似的,老气横秋地在一旁陪笑。 这个画面太诡异了,银霁强压心里的不适,顺着他的话问:“元皓牗从你们开业时就一直在这玩吗?” 金端成用拳头掩着嘴,好半天才止住笑意:“不是,上一家店他就跟我们在一起玩了。” 那么最早可以追溯到他六年级回来之后——再早几年,身高够不够得到球桌都成问题。 与此同时,这家店的开业时间——保守一点说,他们把商业重心转移到这家店的时间——要小于五年。 银霁低头写下这个信息,用随意的口吻接着问:“那么请问,你们是从哪一年开始贩毒的?” 傻子也知道,好不容易快活起来的空气,在这句话落地后,温度一定会降成停尸间。 金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