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的是,康郡王不在,出门了。 他怄火不已,黑着脸在花厅喝茶等待。 康郡王去找林策了。 一大早,他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浑身都不舒坦。坐起来,便看到床头放着一封信。 写信的人告诉他,带走了他贴身佩戴的玉牌、玉佩,照顾不周,还请海涵。 仅此而已。 他费了一番功夫,才弄清楚自己身在何处,当时气得浑身发抖。 出了男风馆,自家的马车不见踪影,吃力地走出去好一段,才雇了一辆马车,得以回到府中。 他那时就想去找林策算账,可实在是难受的厉害,吩咐管事带上些银钱去堵住男风馆里的人的嘴巴,再派人请了位相熟的大夫来把脉。 大夫说他中了迷药,眼下醒了便是没有大碍,服一碗安神的药,再休息一半日就好了。 康郡王别无选择,服下汤药,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之后,总算感觉好了不少,因为出了虚汗,便去沐浴更衣。 洗澡的时候,他发现身上居然青一块紫一块的,那情形,和被蛮横对待的女子在事后的情形无异——他今年二十了,府里是有侍妾的,偶尔情绪恶劣,对女子便没个轻重。 今时今日,他竟是这种情形! 那么,昨夜到底发生过什么?他到底被人怎么了? 他脑子里轰的一声,已不敢再想下去。 匆匆忙忙地穿戴整齐,也理清楚了思路,他当即吩咐人备车,从速赶去林郡主府。 林策没出门,也没让他等,命小厮把他请到了后花园。 林策站在芳草地上,在看几名小丫鬟放风筝,瞧见康郡王,笑容温和,命近前的仆人退后一段,与他站到一棵高大的梧桐树下说话。 康郡王黑着脸,开门见山:“我的配饰,是不是在你手里?” 林策也不绕弯子,“没错。” “要怎样,你才能还给我?” “要怎样?”林策讶然失笑,“不要你怎样,我也不会归还。何时你死了,我才会让亲信把东西放进你的棺材里。” “你简直心如蛇蝎!” 林策好脾气地提醒他:“难道不是你先设局要害我么?昨日中招的若是我——” “我不过是要在婚书上留下你的印信和手印!” 林策扬了扬眉,“连我随身携带印章的习惯都知道?看起来,林家的下人真是该清一清了,回头我就告知家父。” “我真的只是这样打算的,没想把你怎么样,你又何必歹毒到这地步?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这话不对,好处可多了。”林策笑道,“见贵太妃的时候我就在想,日后谁嫁了你谁倒霉。既然你送上门来找不自在,那我就断了你娶妻的路。” 康郡王的脸色愈发难看,“你也不用把话说绝,不过是不同意结亲,那我歇了这心思不就得了?说白了,你把我害到这地步,我又怎么可能敢娶你进门?作为弥补,你可以开条件,只要我能做到的,都会去做。” “我说的是实话,人不能只想着自个儿,凡事都要为别人想一想。你是不敢娶我了,却会惦记别家的闺秀,人家要是不同意,你不定又会想出怎样上不得台面的招数。女子凭什么要被男子摆布?我就不信这个邪,就是要你一辈子都记住这个教训。” 她虽然笑若春风,眼神却是凉飕飕的,且透着坚决,如此,便是真的不打算开条件。那么,他就得尽快斟酌出诱人的条件,意图她改变心意。 林策却不给他时间权衡,继续道:“日后,你的名声会让女子退避三舍,只要不是蠢到无药可救的人家,便不会将女儿许配给你。你就老老实实地自个儿过一辈子吧,不要作孽祸害人了。 “再者,管好你自己,管好所有知晓林家任何秘辛的爪牙,我的事,只要传扬出去,我就找你算账,会有名声最不堪的与很多人厮混过的小倌跳出来,说曾与你共度良宵,证据就是你的配饰,而且,我不介意你与小倌假戏真做,只要他瞧得上你。 “敢再惹我,我也不介意找个染了脏病的人服侍你几日,让你这下流的人患上肮脏的病,面目可憎地死掉。你该明白,凭我亲信的身手,随时能把你绑了,还不让外人察觉。 “不信,就试试。” 康郡王气得脸都绿了。 “请回。”林策闲闲地走开去,扬声吩咐下人,“送客。”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