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周月醒了。 绝大部分的人都松了口气。 陈彬的落马像是一个讯号,虽然他被公布出来的罪名里并没有蓄意谋杀这一条,但悉知这件事情的人都心知肚明。 医院很热闹。 看望陆周月的人来了又走,好些她连见都没见过。周女士的破釜沉舟似乎向外界散发了某种宝刀未老的信号—— 就算陆周两家再怎么落寞,掌控他人生死的权利也依旧握在手里。 陆周依旧是可以攀附的。 单人病房里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珍贵的补品,鲜花弥漫出来的味道让整个空间都充斥着一种窒息的香气。 陆周月坐在病床上看书,心里盘算着还有人没来。 正想着呢,房门再一次被打开,进来的人着实让陆周月有些意外。 “江哥。” 陆周月把手头的书籍放在一侧,双手交迭,喊得亲昵。 江森手里只提了个简单的果篮,听到她这么喊怔了一下,他看到床头摆放着的鲜花,打了两个喷嚏:“找人把花扔了吧,你这都还病着。” 那些层层迭迭落在一起、五彩缤纷绚烂的花也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你爸妈呢?怎么也没个人在这儿看护。” 江森把果篮放在角落里,看了一眼病历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今天身体感觉怎么样?” “好的差不多了。” 陆周月说道:“爸妈刚才去送客人,现在还没回来。” “这群人可真是……” 真是什么?江森没说出来。 他自顾自地伸手倒了杯温热的水放在她手里:“还是要多住两天,外伤倒不怕。就怕内伤。这得多观察几天才能清楚。有不少人看着没什么事,出院没几天就突发急症,这里出血、那里破裂的,往往来不到医院就没命了。” “要不要吃个苹果?” 江森问道。 陆周月摇摇头:“不吃,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江森能来,她是高兴的。 他是一把锋利无比的刀,虽然成不了他的主人,但能用他斩向别人。陆家最缺的就是这样的人。 那些阿谀奉承的有什么好的? 今天奉承陆家,明天或许就会奉承王家、李家。 他们的忠心仅存在于利益,是随风就倒的野草,是膨胀后就敢肖想王座的小人。 江森不同,他只忠于他自己,忠于他所做的一切,无畏无惧。 “本来说过年那几天就来的,结果你们家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 江森说到这儿,言语上顿了顿:“上次我去查的事儿查到了。” “嗯?” 陆周月不记得了。 江森叹了口气:“就是诬陷你的那次。警方那边早就定案了,所以我只能托私下里的朋友去仔细查了查,的确不是你做的。是傅家,那些人都是傅家养的打手。那些人不算很难查,之所以始终查不到,当然是有些人不想查。” “聂家那边听说是傅家后,直接放弃了追究搬家走人了,所以我也没办法再插手。不过我找由头在我管辖的地方抓了几个,让他们蹲了两天。” 陆周月望着他有些出神。 江森笑了笑,有点无奈:“怎么,是不是发现很多事情天不遂人愿。” “你真是个好人。” 陆周月眉眼弯弯。 江森又是一愣,随即摇着头,没再说话。 门再一次被推开,周女士脸上全然是疲惫,看到房间里的陌生人她又重新打起精神,脸上带着笑意:“这位是……” “江哥,江森。在直辖县里当副市长,年纪轻轻可厉害了。” 陆周月主动介绍着。 江森从椅子上站起来:“您就是周清,周总吧。我是江森,之前跟周月有点交情,知道她病了所以来看一眼。” “别的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怎么能说有点交情,妈妈,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江森不想抬,陆周月就要抬。 要把他抬得高高的,让所有人都看出来自己的意思。 她要把江森绑在陆家的船上。 周女士脸上有些错愕,目光来回在两人之间打转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