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没热水?” 他过去一摸,果然手冷的像是冰碴子。 他皱着眉头把人裹在怀里,攥着她的手撩开了单薄的毛衣放在腹部捂着:“怎么不说一声,让工作人员来修。” “有热水,但是有点烫。” “那不就是坏掉了?” 席星洲又觉得好笑,又觉得生气。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生活常识乱七八糟。 他带着陆周月裹进被子里,整个罩在她身上,房间里安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席星洲朝下看就看到陆周月藏在被子里,蜷缩在他胸口。她那双手已经升了温,贴在他的腹上动也不动。 看了没多久,他的气息有些乱。 感受到这变化的陆周月抬起头,明暗交织的被子里,少女那双眼睛显得很亮,光在她眼中化作了星辰。轻柔的呼吸交织着。 席星洲喉结滚动,把被子重新裹好,盖住了交迭的视线,隔着被子把人抱紧了一些。 “过年的时候你会出去玩吗?” 席星洲问道。 陆周月钻了钻,半个脑袋钻出了被子,埋在他怀里闷声闷气道:“不出去,要拜年。” “去亲戚家?” “爷爷、奶奶去世的早,可能会去一趟外婆家。” 陆周月说道:“我不喜欢过年。” “为什么?” 席星洲小时候最喜欢过年,也许是会被气氛所影响,一家三口的时候只有过年会有那么几天好日子。 父亲赚到钱也许会给他添一件新衣服,给家里割两块儿肉,买一些瓜子花生跟糖果,买上崭新的对联。 他特别喜欢贴对联。 那时候妈妈会做浆糊,爸爸搬个凳子到门前。他就负责拿着刷子给对联刷浆糊。 没有争吵,没有打架。 母亲会揣着手喊,歪了,歪了,往左边一点,好,就这样。 鞭炮的声音霹雳啪嗒,让空气中都染上一股硫磺的味道。 夜晚也好看。 那些绚烂的烟花一朵朵的绽放。 到0点之后又消声灭迹。 他总会坐在院子里,穿着厚厚的棉衣,直到烟花不再升起。 从热闹到寂静,这个环节从小到大他都经历过无数次了。 可就算如此,他还是会记得那些烟花绽放的时刻,并期盼着下一朵的到来。 陆周月沉默了很久,说道:“因为家里总会来很多烦人的人。” 那些拖家带口,用拜年的借口堂而皇之的上门,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过年嘛,总是要有些好看的脸色。 陆周月从头到尾都要坐在客厅里,把一个回答对着不同的人说,说了一遍又一遍。脸都要笑的僵硬了。 “有些人确实……很麻烦。” 席星洲沉吟一声:“我就不太喜欢我二姑家。” “为什么?” 席星洲从不来说这些事情的,陆周月就好奇。 “因为过年的时候她总来我家蹭吃蹭喝,家里的小孩子也很没有分寸,临走前还要把我家那些还能用的东西打包带走,害得我妈妈还要赚钱再买新的。” 他说完自己也笑了,问道:“是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