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最初的梦想是什么吗? 后来梦想又怎么样了。 靳行之从来没有设想过有一天会跟陆周月分开。 他想啊,这辈子大概就要耗在陆周月身上了。 年少时的陪伴,再到长大后从商做她的左右手,未来清晰可见,他亦甘之如饴。 如今他走在陌生的街头,加入了陌生的学校。 这里的种族歧视很重。 重到他在课堂上总会从课桌里抓出一条蛇,又或是拎出来一只死老鼠。 面对着那些吊着眼睛嘲讽、看热闹的人,靳行之拎着板凳将那些蛇鼠砸的稀巴烂,而后拎着扔进垃圾桶里,染着满手的血把那些骂着他听不懂话的洋鬼子揍一顿。 往往单挑也会成为群殴。 所以他从来到学校之后身上就没好过,那张脸也总是青青紫紫的。 白天有人的时候还好一点,一到晚上躺在床上身体疼得他睡不着,就连翻个身都困难的很。 他脸上的伤谁都看得到,谁都无动于衷。 父母来到这儿之后就变得好忙,在凌晨他看着床头摆着的,出自母亲之手、漂洋过海来的红花油,笑得讥讽。 因为她还留了一张便利贴,上面字迹潦草,写着—— “别惹事。” 他觉得自己快疯了。 或许,已经疯了。 他在发疯的时候就会把房间里的东西砸个稀巴烂。 他没有手机、没有电脑。 新来的家教老师是个华裔,在他拒绝了提供手机后,靳行之把桌子都掀了。家教老师仓皇而逃,嘴里骂着他是个疯子、神经病。 家教跑了之后,父母索性彻底不管了。 有后悔过为什么没有好好学习英语,最起码有简单的沟通能力,也许能找到提前回去的路。可是他现在暴躁的像是刚出笼的饿狼,毫无理智可言。 他拒绝吃饭、喝水,低血糖晕过去再重新醒来后又望着满是狼藉的房间发呆。 他会死在这里吗? 这好像不是件好事。 死了不太好,死了就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人在极度濒临死亡之后往往会迎来理智的回笼。 发疯了半个月,终于平静下来了。 靳行之开始按时按点的吃饭、喝水,空余的时间都在频繁的运动。 学校里挑衅过他的最后都沉默了,他打起架不要命的。 从一开始的嚣张、找乐子,随着他的身体越来越壮实,随着他越来越阴郁最后都变得消声灭迹、避而远之。 说起来好笑,在他听懂简单的英文后无意中知道传言说他学习的是华夏功夫,打不过的。 有些人开始有意无意接近他。 男的、女的。 他有时候觉得这些人大脑发育的过于简单、直白。 在一次被拦在学校门口,跳啦啦队的女孩儿用蹩脚的中文说想跟他去旅馆睡觉。 他在想什么呢? 想陆周月。 想那些个荒唐依偎抱在一起纠缠的日日夜夜,就算疼也是恩赐的日子。 空荡荡行走着的躯壳就是这一刻拥有了灵魂。 他的眼睛里有了色彩,看到了街道里盖着的白,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雪,在树梢上盖着,一阵风吹过就会簌簌往下掉。 也就是这一刻,他再度红了眼睛。 好像,要过年了。 他闷着头绕过这些人往前走,那女孩儿不依不挠,说也许对于亚洲人来讲进展太快了,她可以接受跟他一起先看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