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周月这句话像是戳中了什么不得了的点。 从始至终和颜悦色的封梓宛表情阴鸷到黑沉,可她还要装,笑了一声:“你有多干净?踏进这扇门的时候,你又有多干净。” 也不是每个人从一开始就能融入这种环境,但她们都有各自的欲望。 可惜这世界对女人的欲望实在刻薄。 男人争权夺利,人说他有野心、实干家;女人争权夺利,就会被指责心机重、反常纲。 男人宿醉花柳,人说他多情风流,是种能力。 而女人呢。 女人从生下来仿佛就要被关在笼子里,设立着无数条条框框的规矩,教她们何为贞洁、什么叫妇道。 她们甚至没有坦露欲望的权利,一旦宣泄就会被称为骚、荡妇。但没人会骂一个男人,荡夫。 不公平不是吗? 封梓宛把这些贵女拢在一起,教她们如何享受权利、享受作为女人的自己,告诉她们不必为欲望感到羞耻,让那些男人匍匐在她们脚下,尊她们为主,当她们的玩具。 那些平日里被教条成淑女的贵女们,在这里无比的快乐。 她打造了一个天堂出来。 当然,也有人说她荒谬,有人骂她不知羞耻。 唯独陆周月的言辞最为难听,她说脏。 “我也一样,一样脏。” 陆周月很平静,平静地像是听不出来讽刺。 这让封梓宛愣住了,陆周月的坦诚让她几次张了张嘴都没说出话来。 她想到那餐桌上摆着涂满蜂蜜格外淫靡的男人,皱了皱眉说道:“不过我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你也是,我也是。” 每个人都有独一无二的人生,所以无关对错。 席星洲是这么跟她说的。 所以,旁人能选择的就是成为她、不成为她,以及忽略过去。 “只是道不相同不相为谋罢了。” 陆周月朝门口走了两步,在封梓宛身前停顿,转头说道:“我父亲把请柬递给我,或许只是因为想让我多结交些人,虽然这举动我不理解,我也不认为以后我们能产生利益上的交际。” “就算会有,我想此时的我也不必做我不喜欢的事情,以此来证明我的诚心。” “另外。”陆周月看着封梓宛那双没多少女人妩媚的眼睛,“你眼神里的恶心,都要溢出来了。” “恕我不奉陪。” 陆周月朝她点了点头,步伐不紧不慢。 她记得她小时候最常干的事情就是站在二楼的楼梯上向下看。 看宴会上那些人觥筹交错。 她觉得特别有意思。 宴会上没多少人是真心想为了谁好,他们只想自己,但嘴里、面上还要一副为了谁谁掏心窝子好的样子,为了利益、权利,他们会奉上女伴、妻子甚至女儿,那些客房里偶尔也会传出淫靡的声音。 陆家从不会拒绝这些宾客的留宿,毕竟这也算是把柄,能把人绑在陆家的城船上。 在这场宴会里,陆周月望着那些女人,她们的眼神实在太过复杂。 沉溺于性爱,又不止于性爱。 虚荣、好胜、嘲弄、不屑…… 每个人都看彼此像小丑,每个人又不甘落后。 封梓宛不同。 她高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