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终于停了下来。 她走到他面前,环抱住他的腰。 仰头眨眨眼,可怜巴巴说道:“夫君别走。” 真是温柔刀,刀刀割人性命。 他也只是凡夫俗子,坚硬的心顿时软了大半。 可是多年的习惯,让他面色上依旧不虞:“不是你赶我走的?” 江柍小心翼翼的模样:“你若如此听话,刚才我又唤你回来,你怎么不理?” 未曾想到,却是这般牙尖嘴利。 他不由冷笑:“你……” 话还未说,便被江柍踮脚吻上来。 江柍实在已是不耐烦至极 他若再开口,她还要另想话回他,好不累人。 她疲于应付,干脆使出杀手锏 她吻他。 只是淡淡地吻,却缱绻。 先是碰碰他的唇,再踮踮脚去碰他的鼻尖,收回脚,却忽而又仰头轻轻碰了碰他的喉结。 几下蜻蜓点水,他呼吸已乱。 于是她又端正站好,一字一句道:“迎熹并非擅自揣度殿下的用意,殿下处事虽有分寸,可宴会众人…尤其是撷华公主,对此事毫不遮掩,态度昭然若揭,我便知你是会纳晁家女的。” 她望着他,早已敛去艳色,只剩一宫之主的有条不紊:“而此事作为新婚女子来讲,实在难以不在意。我自幼在深宫长大,甚少接触男子,故而不谙情.事,亦不懂该如何拴住一个男子的心,如何叫男子来爱惜我。但正因我久居深宫,见过不知多少七窍玲珑心的人,并非那不懂察言观色不谙世事的蠢物,母后曾告诉我,我嫁的是太子,未来的天子,不可把你当作普通夫君看待,少不得要谨言慎行,可我不愿那般生活,我不愿明明察觉到什么,还藏着掖着算计着,若与自己的枕边人相处都这般累人,那我余生辛苦可见一斑。” 她说了好长一段话,末了,轻叹道:“所以我并非揣度殿下的用意,而是没有揣度才惹殿下生气。可这话既已说到这个份儿上,我也不妨与殿下表明心意,我从前所说,日后殿下若有心爱之人我定会以礼相待,今日这话仍然作数,只是我当日之语,不是指现在。殿下说过会护我周全,可‘周全’二字并非好吃好喝供养着我,重要的是尊重二字。若殿下在你我新婚之期便生纳妃之意,或与其他女子暧昧不清,我定是不会周全的。” 沈子枭始终淡淡凝视着她,并未打断她的话音。 江柍也拿不准她这般语重心长究竟有没有用,最后又加一句:“自然了,殿下若执意纳晁家女,我也是无能为力的。今日之语,殿下若愿意当我是一片肺腑,我自是感念,若殿下觉得我失礼,言既已出,覆水难收,我也是没有办法的……”说到此处,她声音渐弱,每日更新po文海棠文废文,吃肉停不下来肆尔二2五久乙丝奇有些沮丧似的,微顿了顿,恢复方才的语气,坦荡说道,“我的话说完了,殿下若要离去,那臣妾恭送殿下。” 她侧身站到一旁,任他是走是留。 沈子枭只是默默。 这番话让他确定了 他本该生警惕之心,只是直觉却告诉他,她并非奸恶之人。 犹自思索着。 少顷,偏脸看向她:“怎么不叫夫君了。” 江柍无声看向他。 只见他噙了一抹浅笑:“赤脚便走过来,也不怕着凉?” 这便是沈子枭的厉害之处,情绪总是切换得不着痕迹,谁也摸不清他心里的真情和假意究竟有几分。 江柍只能按照真情一分也无处理了。 她努努嘴道:“还不是你走得急……诶?” 沈子枭忽然拦腰把她抱起。 走到床畔,他把她放到锦衾之上,一条腿跪在床沿,低头望着她。 窗外的月色正朦胧,床幔没有放下来,盈盈月霜就这样覆在她的娇颜,而他的眉眼间也似笼了层烟。 他声音有一种晦暗不明的味道:“你既已同我这般推心置腹,那我便答应你,起码一年之内,不会有旁的女子进我东宫的门。” 对沈子枭这样以权力为安睡良药之人来说,说出这样的话,已是对她极大的怜惜。 仿若那月亮,不在十五也非要圆上一圆。 这样的罕见。 从前根本不可能出现。 他其实也可以不松口。 可他退让了。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