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还是会爱他,会纵容他去做自己喜欢的事,为他闯出来的祸收拾烂摊子。 他不用被逼着学习,不用像姐姐那样把自己的人生都交给工作,和不同的人虚与委蛇,不用承担家族的压力。 只是,不是每一次爱都能被他看见。 而他们对他的那些别扭复杂的情感,也是深受母亲去世的痛苦和折磨的结果。 至于孟砚辞,如果说父亲和姐姐对他这般不计较得失的爱来源于血缘关系,那么孟砚辞,则是超脱血缘,违背信息素的催使,不求回报的——飞蛾扑火一般的爱。 不,或许孟砚辞没有不求回报。 或许他也会想得到他的回应呢? 渐渐地,池岳礼连说话的精力都没有了。 他变得喜欢听池野讲小时候的故事。 为此,池野还从家里拿来了相册。 他耐心地一张一张地讲述着,直到翻到了一张几人的合照。 是小时候,在他七岁的生日宴上,他穿着小燕尾服打着领结,头发抹了发胶,大人们坐在沙发上为他鼓掌。 父亲看向他的眼神满是欣慰和自豪。 彼时十七岁的池鸢,雷厉风行的alpha气质已经开始初显,她戴着耳机,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扶手上吹口香糖。 池野记得自己那天唱了一首新学的英文歌。 非常难听。 正要翻页时,他突然瞟到照片的左下角,是一架三角钢琴。 黑白琴键上露出一双手。 没有拍到身子,但是他记得,是孟砚辞。 那天孟砚辞伴奏,他唱歌。 这么厚的一整本相册,以“池野”命名,记录了他从小到大的痕迹。 但他现在才后知后觉,在他过去这二十二年的人生里,孟砚辞的参与度太高。 以至于如果要将孟砚辞抹除的话,他的人生将不再完整。 相册的最后几页,是他和孟砚辞结婚那天的合照。 记录了结婚,也同时记录了离婚。 池野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他突然很想见到孟砚辞。 深夜。 池野鬼使神差地来到了半山别墅门口。 望着熟悉的环境,他鼓起勇气按响了门铃。 但却迟迟没有人开门。 犹豫再三,他还是拿出了手机,给孟砚辞打电话。 虽然走的那天,他把孟砚辞的手机号码和微信都删了,但其实,他早就记住了。 然而孟砚辞依旧没接。 眼泪又一次不听话地流了出来。 现在他这副样子,到底是个什么事。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孟砚辞喜欢他,但是也骗了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