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郡主眨了眨眼,冷不丁凑过去,像一只得寸进尺的小豹子,见了人便是龇了龇牙,露出张牙舞爪的威胁模样。 “她都没说话,你是为什么替她说话。”她冷笑一声,斩钉截铁反问道,“我与她在一起,我还能害了她不成。” “这话您对裴眠说过吗?”唐不言冷不丁问道。 安乐郡主眸光微动,随后轻笑一声:“没有。” 唐不言轻笑一声,眸光冷淡,似能看透人心:“裴眠不算郡主的好友吗?” 安乐郡主低着头,百无聊赖地玩着一盒珍珠,手指自珍珠堆中插入,又缓缓抬起,美丽的珠子发出叮咚脆响。 那些珍珠个个如拇指大小,晶莹玉润,微光闪烁。 外人眼中珍贵无比的东海玉珠不过是郡主无聊打趣的玩具。 美丽却又脆弱。 郡主也许会在某个时刻喜欢这盒耀眼的珍珠,可眨眼间就不会再喜欢,甚至弃之如敝屐。 “算啊。”安乐郡主把那盒珍珠随意弄乱,又慢条斯理一个个归整着,直到表面相差不大,这才继续开口说道,“所以我去裴家悼念了啊。” 那日安乐郡主补送了丧仪给足了裴家的面子。 一个裴家,先后有了公主殿下和郡主殿下的悼念,昨日陛下还让裴家那个大郎君入洛阳,想来是打算留在洛阳授官了。 “就算郡主送她这一盒珍珠一般。”唐不言低声闻道。 “是啊。”安乐郡主端着茶抿了一口气,“裴眠真是顶顶好脾气的小娘子呢,真是可惜了。” 她说着哀悼,脸上却并没有太大的哀伤,一时间不知道哀叹这盒无价之宝的珍珠,还是温柔可爱的好友。 唐不言盯着那盒珍珠失神片刻。 “这个案子不是结了吗?”安乐郡主不悦说道,“你还来说这些做什么。” 唐不言收回眸光,淡淡说道:“许是还有些问题一直令微臣百思不得其解。” 安乐郡主撑着下巴,懒洋洋地看着他,熊问道:“说来听听,还有什么是我们唐三郎都不理解的,让我也来乐一下。” 唐不言眉眼半阖,一本正经问道:“郡主那日当真不知灿珍杨带了木偶去别院?” 安乐郡主眨了眨眼,顺手又捏起一块糕点,漫不经心说道:“那是我姑姑的人,我没事看他做什么。” “贯韵香第一次来别院却能知晓内院小路,且她并非殿下推荐,又怎么会想到去找公主殿下说请,进而撞破不为人知的事情。”唐不言声音低沉,面容疏离,把那些模糊的,已经无法诉说的事情悄然问道。 安乐郡主捏着手指,扑闪着大眼睛,手指捏着一块糕点,却不料捏碎了一角,只好兴致阑珊地把那块坏了的糕点扔在一处。 “那就是运气不好吧。”她低头用帕子擦了擦手,耸了耸肩膀,声音随意淡然,“人嘛,总有运气好坏的时候,她悄无声息进了姑姑的院子便是运气好,被灿珍杨杀了那就是运气不好,人吗……” 安乐郡主抬眸,笑了笑:“总不能一直如此好运。” 唐不言抬眸,安静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说道:“也许吧。” 安乐郡主皱了皱鼻子,人畜无害的天真模样。 唐不言看着她,脑海中蓦地浮现出另外两张面容,一时间竟然觉得有些恍惚。 “看我做什么,你该走了。”安乐郡主卷起书本,不悦地敲了敲茶几,“不要耽误我回宫,阿娘还等我吃饭呢。” 唐不言回神,盯着衣袍上的花纹,沉吟片刻后才说道:“永泰郡主之事在前,还请安乐郡主能记住今日的话。” 郑裹儿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受之前鲁寂案的印象,陛下清理东宫,甚至牵连到驸马姜延,六姐姐受惊难产,无人救治,一尸两命。东宫上下却不能表现得太过伤心,阿耶阿娘甚至连生病都不敢,唯恐被人抓住把柄。m.NAnChAng791.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