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日对我言及北阙旧况时,不是也不撞南墙不回头。”唐不言伸出手臂,让她的手安然搭在他的手腕上,这才淡淡说道。 沐钰儿语塞,呐呐地看着他。 “殿下仁厚。”唐不言只是垂眸,再一次重复了一句。 “那,那苏怀呢?”沐钰儿垂头,走在他身侧,“总不会也……” “苏怀并不是,苏怀是圣历三年的十六名,长得好,年纪轻,学问好,但,家境贫寒。”唐不言话锋一顿,“在吏部磋磨了两年,也找不到空缺填补的位置,一直郁郁寡欢,本打算年底再不成便索性回家种地,后来被微服的殿下得知,便要到了宫尹府做了一个令史。” 沐钰儿嘴角微动:“殿下,殿下还挺有捡人的爱好。” 一个两个的,都被他捡回来安置在东宫,在自己的一亩三分田里庇护起来。 唐不言睨了她一眼。 沐钰儿立马紧抿嘴巴:“失言、失言。” “两人对殿下本该是忠诚的。”唐不言收回视线,解释道。 “那鲁寂呢?”沐钰儿随口问道。 唐不言摇头:“鲁寂当年也郁郁不得志,文明元年陛下登基,厉太子自尽,鲁寂赶上一个好时机,却因为原先和厉太子有些许联系便一直被打压,为此落魄了七.八来年,后殿下圣历元年被册立为太子,这才日子好过一些。” “那不是应该更感激太子吗?”沐钰儿反问。 “确实如此。”唐不言颔首。 沐钰儿捏紧手下的手腕,纤细的手指堪堪按着他的脉搏,冷不丁说道:“你们之前在正堂打了个谜语是什么意思?” 唐不言停步,沐钰儿也跟着停下来。 身侧的大树郁郁葱葱,树叶翠绿摇摆,依稀的微光落在两人头顶。 唐不言冰白的侧脸被那层日光笼着,就好似冰冷的霜雪悄无声息地降落而来。 沐钰儿笑眯眯说道:“我瞧着鲁寂和其余三人关系不太融洽,但鲁寂作为一个沉默寡言的人,不该如此,若是说进宫尹府的年份,人的年纪来算,说起来也该是王新民最大才是。” 唐不言垂眸看她,那双黑漆漆的眼睛若是沉默地看人,便带着些许逼人的无声锐利。 “既然台面上都说不动,那我觉得便是私底下事情,可少卿之前又说宫尹府并无其他争斗,那就说明也不是私交抱团的问题。” 沐钰儿的手指相比较一般女子已经算得上纤长,但和唐不言一笔却还是显得娇小起来,小小一团捏着,不似寻常女郎的雪白细腻,但也算精致可爱。 唐不言盯着那手指有些出神。 “所以不和的原因就不该是明面上的的事。”沐钰儿慢吞吞说着,“东宫如今,战战兢兢,可底下却有唐家等人的扶持,我想……” “你确定想知道。”唐不言收回视线,手腕微动,打断她的话。 沐钰儿便也随之放开手。 “本不想知道,但觉得此事也许涉及鲁寂失踪一案。”沐钰儿抱臂,为难说道,“我求的是一个升官发财,可如今这块石头又挡在前面,我自然不能认输,便只能搬开那块石头,若要搬开,自然是知己知彼才是。” 唐不言目光落在她发髻上的银蝶上,好一会儿才说道:“陛下年迈,如今章氏兄弟借控鹤监之手屡屡插手朝政,风头无二,后梁王曾在大章生日宴上送其金铸仙鹤一只,想来司直也是略有耳闻。” 沐钰儿颔首,此事还在洛阳掀起轩然大波。 “你是说,双章兄弟和梁王是……一伙的!?”她犹豫说道,“可这不该啊,陛下最忌讳此事。” 唐不言长睫微动,半M.naNChaNg791.COm